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想起来了,那次我被那个面具男人催眠的时候,我好像灵魂出窍,看到了两个姑娘死去前后的事儿,第一个小姑娘,之前就是在练琴,然后就跳楼自杀的那个。
“你女儿,是叫‘灵灵’吗?”我有些激动,身体一个前倾,女人一个急刹车,让我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甚大,她停下车,回头看着我,而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后,惊呆了。
我想象中的,这个女人应该是灵灵的母亲,之前我灵魂飘荡的时候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个穿着时髦的女人,但是现在,我看到这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竟然是那晚已经死去的女孩,那个叫“灵灵”的女孩。那样幼稚的一张脸,看着我,满脸是血。
她甜甜地笑着,好像那天她死后被107路公车带走时站在后车门跟我挥手说“byebye”时候的诡异模样。我整个人僵在哪儿,想要尖叫,但是我见过这么多玩意儿,这个刚死不久的小姑娘,不能够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毕竟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会在阴沟沟里翻船么。
“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小名,你知道我女儿吗?”女司机忽然又变了模样,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形象,难道刚才我一时之间幻觉了?舒萌倒是睡得香,居然怎么都不醒,我都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睡,好像她还挺喜欢干这种事儿的,弄得她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其实一直在听着我和那个女司机的谈话。
“我,我看过新闻。”确实我之后看过新闻,这真是个不错的理由,想想看,如果我说她女儿死的那晚我就飘荡在她家,要么她会觉得我是个疯子,说胡话,要么她会以为是我害死她女儿呢,直接就把我给送警察局或者直接弄死我了。
女人好像有些失望,她回过头去,继续开车。不久,她又冒出一句:“其实我不该逼得她太紧,我太争强好胜了,之前我那个前夫也是这么说我的,他跟我离婚之后找了个漂亮年轻的姑娘,他们就要结婚了,灵灵尸骨未寒,那个男人完全不伤心,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从悲痛中走出来,我本来是要看心理医生的,但是我没有钱,我也不想去。”
“心理医生?”我觉得,虽然死了女儿,还不至于弄得这么严重要去看心理医生吧,不过她女儿才死不久,身边没有人安慰,恐怕相反的,社会上的声音都是对这位母亲持批评态度的,觉得都是家长太严苛导致小姑娘吃不消儿跳楼自尽的。而我当晚就在那个公寓里面,我亲眼看到那个小姑娘的一些怪异举动,她身后一定又某种黑暗力量操控着。
“对了,我知道您女儿死前好像在练琴是吧,那么您女儿的琴谱您都知道么?”我想到尸体旁边那个被警察捡起来的琴谱,问道。
“我女儿的琴谱我当然知道,都是我为她买的,有一些都是我找资源给打印的,都是世界级的名曲。”我听到女人这么说,有些好奇,一个会听古典乐的出租车司机,应该不一般。
“请问您是做什么的,我是说,开车以前。”
“嗯,我是音乐老师,主教钢琴,但是灵灵,我都是把她交给另一个钢琴老师,那个钢琴老师是我的一个前辈,得过不少国家大奖,所以我把灵灵放到她那儿,可能,有一些琴谱也是灵灵的老师给她的。”
“那么,灵灵当天晚上弹的曲子您还记得是什么吗?”我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个奇怪的钢琴声,那么压抑,灵灵弹完之后就跳楼了,还有过自虐。
“不知道是什么,我没有听过那首曲子,还以为是老师给她布置的新曲子,我当时忙着工作要离开,没有想太多,但是我好像记得一些旋律......”女人哼了一小段,而我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好像炸了毛似的。
这就是我之前听到过的乐曲,那样压抑,但是原版钢琴声更加可怖。
“这首曲子,是什么您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我想到尸体旁边就有这张琴谱,十分诡异,上面的音符根本低得太钢琴上找不到,是一份手抄版得。
“Deliverme。”舒萌忽然醒来,说了一句英文。我想这在国外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英语发音就跟我在听听力似的。
女司机看了一眼舒萌,问道:“是什么?”这也是我想问的。
舒萌伸了个懒腰,缓了缓,好像故意卖关子,我想,这才是舒萌的常态,就是想要给人找不痛快,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车窗外,淡然地用中文复述了一边:“忏魂曲。”
面对我和女司机两脸迷茫,舒萌慢悠悠地解释说:“作者是一个美国人,写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