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2月18日,南京的天气很阴翳,时不时的还飘过几丝雨滴,凉飕飕的小冬风吹过,让人从里到外的感觉阵阵寒冷。
2月中旬日本第九师团增援抵沪,这表明日本陆军正式接替海军接管战场指挥权,预示着淞沪战事的升级。当天上午,第九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狂妄的向第十九路军蔡廷锴将军提出了《哀的美敦书》,面对日寇的无耻要求,前线的将士们集结炮火向日军阵地猛烈轰击,以中华民族的怒吼作为对日寇的回答。中国民众抗日的热情空前高涨。
傍晚,南京市北京西路上的日本旭东商社里走出来五个摇摇晃晃的日本人,其中四人都是五短身材,撇啦着罗圈腿,趿拉着木屐,一身酒气,小粗脖子俱都梗梗着,一副目中无人的倨傲模样。另一个身体略高,腰佩武士刀,一身浪人打扮,从他踉跄的脚步看,酒没少喝。这五个日本人就像在自己家的花园里散步一样,旁若无人,根本没拿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中国人当回事儿,一边走一边满嘴喷粪,嚣张无比地扯着小粗脖子大声嘶喊:“大日本帝国万岁,帝国陆军万岁,哈哈哈,杀光支那猪,哈哈哈……”
街道上很多中国人纷纷驻足,愤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这几个丑恶的日本虫子。
狂妄无耻的魈笑声未落,马路对面突然蹭蹭地窜出七条黑影,速度快如鬼魅。
五对儿日本小醉眼集体愣神的瞬间,其中四条黑影身步如流星已闪到各自的攻击目标前。没有任何的言语,没有些微的停顿,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俱都是趟步向前直闯中堂,右臂运劲直涌而出,如刺刀般扎向胸膛。
“咔嚓”清脆的胸骨断裂声刚响起,未及小日本吃痛张嘴叫喊,上步插进日本人的两腿间觅住跤口,同时右手拧栽绷肘如锋,上翻直挑下颌。
“嘎巴”闷闷的下巴骨碎裂声硬是将小日本已到嗓子眼儿的一口血和闷哼给憋了回去。随后束力整劲,一个铁肩靠,已被觅足失去重心的四个日本人先后被撞飞出去三四米远,“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已没多少动静了。
与此同时,唯一腰佩武士刀做浪人打扮的那个日本人被另三个黑影围住。此时日本浪人酒已被激醒大半,虽是突起肘腋,但他的下意识动作一点也不慢,右手已握住刀柄欲拔而出。
电光石火间他本能的感觉到有三股劲风已同时袭到。一股劲风直袭后脑,一股劲风击刺他因右手欲拔刀而露出的右肋空门,另一股劲风最阴险,正对面明晃晃的撩阴腿迅疾而至。
前、后、右三面围击,却围三阙一。日本浪人脑子不算太笨,遂扭腰侧身摆头撤步,在他的意念中本以为应该能堪堪躲过同时而至的袭击,且自己的后背也解脱出来,变前、后、右的被围态势为左、右、前的阵势,只要解决了后背之虞,他就可以拔刀劈斩袭击者了。
可惜这三个袭击者似乎不是一般的卑鄙,早算准了他会这么做,先前的三路攻击竟然都是虚招,目的就是让他手忙脚乱的来不及判断,来不及拔刀。
“咔”,刚刚扭过身子变成面对着刚才击刺他右肋的袭击者时,自己的小腿处就传来胫骨折断刺入肌肉的剧痛。敢情打右肋是假,底下起腿是真,一记戳脚前丁,迅疾力猛,形势的判断,时间的拿捏,妙到毫巅。
未及他喊出声来,原先来自身后袭击的拳头已钉入他刚刚扭过身来还未来得及防护的右肋上,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肋骨刺入肺叶和其它脏器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孵化的小鸡仔破壳而出时蛋壳清脆的裂隙声,这是他这辈子最有特异天赋的一刻,可惜他没有机会为自己刚刚获得的特异天赋喝彩了,因为撩阴腿早已半途落地,那个黑影向前一个突步的同时束身蓄力,一记裹挟着风雷之音的炮拳正轰击在他的左太阳穴上。
“噼啪”颈椎的折裂声中,他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到死也没能拔出来的武士刀颓然扑倒在中国南京的街道上。
整个攻击过程行云流水,兔起鹘落,快得让人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而就在那几个黑影从马路对面窜出来的同时,一个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破锣嗓子嘶声大喊,估计方圆一两里地耳背的人都能听见:
“同胞们,这几个小日本骂咱们中国人是支那猪,说要杀光所有的支那猪,强奸所有的支那女人,我操他小日本的妈,是中国爷们儿的,就跟我一起上揍他娘的小鬼子啊。”末了,还把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长长的嘹亮匪哨。
尖啸的哨音立时划过北京西路的上空,传荡出去很远。
呼啦,一群民众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