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军中高僚锋机内敛,和光同尘,免除了蒋介石的疑忌之心,故能一路风顺,倚为股肱臂膀。只是张治中为人处世机变圆通,留有余地,在各种复杂的政治关系中左右逢源,保持中立倾向;而何应钦则是一根筋,选择一条路后,自顾走到头。
其实纷纭复杂的民国史,从人既是史的狭隘角度讲,无非是这些众多的高层人物的性格、品德、智慧在做事上的折射结果而已。
张治中自接到老上级何应钦的工作指示后,立刻着手安排。陆军学校是三年制,其中第一年是入伍期,也叫预科班,就是补习基础文化课,课程主要是数学、物理、化学和外语(外语分英、法、德、意、日、俄六种,一直学到毕业),是为后两年学习军事课打基础的。生性认真严谨的张治中其实和与他同岁的何应钦一样,做事让上上下下甚少能说出闲话来。进军校没问题,蒋公和敬公都同意的事,谁敢说不字,但得摸摸底儿,看看这帮孩子们的文化基础怎么样,心里好有个准备和预案。谁成想,出了一套入伍期新生入学试卷,结果同辉书院的童子军们全体优秀通过,那样子轻松加愉快。张治中不信邪,叫人又出了一套入伍期毕业试卷,结果竟然又是全体优秀通过。尤其是外语,每人的日、俄口语叽哩哇啦,那叫一个熟练啊。更叫他吃惊的是,这帮孩子们的基础军事知识和科目的掌握程度,已经远远不是童子军这个级数了。
张治中吃不准了,忙将情况汇报给老长官何应钦,何应钦第二天指示到,代培三年不变,第一年越过预科班,直接进行军事课程学习,时间压缩为一年半,剩下的一年半将由德国特聘教官执教特训。张治中也没多问,他知道不该知道的,别多打听,犯忌讳。遂安排步、骑、炮、工、交各科抽调教员,专职负责这个特别期的学员学习(陆校第九期是1931年5月入学,第十期是1933年七月和八月分两队入学,1932年未招生,只有这个特别期)。此外还应何应钦的要求,加派政治训育员和德语、英语教员编入了特别期教官组。
—————————————————————————————————————“嘟——”五辆军卡整齐的停在小营的东侧营房前。领队的军官跳下车,吹响了军哨。
“呼”,军卡后厢的绿色苫布一齐向上翻起,从车上快速跳下几十个新兵,从落地的速度、姿势和声音看,一个个身手矫健敏捷,训练有素。一个中队的童子军成两列纵队,瞬间列队完毕。队列前一名少校,四名尉官,神情肃然,军姿挺拔。
何应钦对委培的这支未来特战队是真上心了,优异的文化课已经让他领教了熊步云和鲍里斯这些年下的苦功,至于艰苦的国术搏击训练和少年武备军校的基础军事知识养成,更是让他感觉如获至宝。为了使这帮孩子们尽快适应军校生活,尽早完成从童子军、少年军到真正军人的转变,特从军政部陆军署调出五个军事素质过硬的军官,配合学校的教学,入校做这支委培特别期班的监护辅导。因为按照学校惯例,这支39人的学员队,仅够区队的编制,需从上期的老学员中抽调优秀生任区队长和班长。何应钦不想让外人知晓太多这支队伍的事情,就用军政部的人来临时充任,他也不想想,用少校和尉官来暂时代理区队长和班长,这规格可够高的。
“吖嗬,哪来的一群童子鸡呀,还整得像模像样的,毛都长齐了吗?哈哈哈。”一个放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引来了一阵放肆的哄笑。自打车队进院,西面营房里就溜达出来三三两两看热闹的。这帮人可不一般。
军校有一个高等教育班,专门招收全国各部队的中下级军官,尤以中级校官居多,轮流入训,半年毕业。这些人都在军阀混战时期,南征北战打过仗,死人堆里骨碌过,个顶个老兵油子出身,他们对于上军校回锅儿念书,抵触情绪大,行动散漫,纪律松懈,住兵房象住旅馆,逃课旷课家常便饭,还常常在学校惹是生非。有一次高级班集体罢课闹事,校方出面解决,这帮兵油子软硬不吃,横竖不行,把张治中都气得回老家安徽巢县躲避养病去了,后来还是蒋介石出面摆平了风潮。于是学校把每期的高级班中不安分的一部分人另编为宪警班,组织关系脱离学校,成为独立的一个单位。宪警班臭名远扬,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住一个营区,所以偌大的小营显得空荡荡的。
当初关于特期班的住宿问题,张治中征询过何应钦的意见,打算把他们安排在炮标营区。哪知熊步云听说小营的情况后,坚决建议改在小营学习训练,理由是营区人少,少干扰,至于宪警班,熊步云只撇撇嘴,告诉有些担心的何应钦,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