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浇水,背囊湿漉漉的一背一天,那滋味简直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泪花朵朵啊。
不知道埃勒教官他们怎么样了?还真有些想念他们。韩冬用清凛的溪水洗了把脸,目光冷峻的看着眼前的地形,开始琢磨起来。
新京。关东军司令部。
在南次郎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西尾寿造递给他一份电报。第七旭川师团发来的电报,称昨夜有一股支那军人秘密渗透到后方,沿途躲避过了所有的巡逻队和哨兵,被一名脱岗拉肚子的暗哨发现,今晨已与华军交涉,对方拒不承认有此事发生。唯恐此股支那军人在后方有所动作,特汇报备案以备查询。
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南次郎司令官放下电稿,捋了捋唇须,眯着两只小眼睛看着参谋长西尾寿造,既没发火也没着急,只是看似很随意的问道:“西尾君,你如何看此事?”
“又来这套词了。”西尾寿造在心里准确的替南次郎说出了上述的话语。这个看似一无所长但运气却好的出奇,犹如政治不倒翁一样的军界不倒翁,就像天生不爱拿主意,遇事就问属下的人该怎么办,他自己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所以在众多手下人看来,南次郎好像经常性的没有主心骨,但他却利用属下的人去完成了许多他自己无法完成或是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西尾寿造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的上司,面色沉稳的回应道:“我不知道这股支那军人的人数和装备,所以无法判断这股军人渗透到我们的后方来的真实目的。”
“还记得几日前搞得我们关东军很没面子的那几个支那人吗?现在他们在哪里?”见西尾不上套儿,南次郎只好自己说出来。
“我的意思是大部队追打八个支那人,到现在还没有战报结果,西尾君,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尾?”
“支那华军这步棋下的很有水平。在整体武装力量处于劣势时,派出小分队在我占领控制区域里渗透、破坏、袭击,样样做得都很干净漂亮,我们空有大群的野战力量,但大单位对付小单位的围剿战,效果非常不好,伤亡比例大,根据负责指挥的步兵第39联队长北洋贞治郎的建议,应该派出几股相同编制的山地小分队与其交手,大部队在四围将交战区域围起来,借机清理一下义勇军,这个方案,我已经批准。只是他要求支援的小分队我们一时手里没有。看来,我们有必要向对手学习学习对小单位的武装突击队的配置了。”
“这件事情就拜托阁下费心了。是小队还是中队编制你最后审定吧。板垣君的计划好像有些不顺,是吗?”南次郎话锋一转,带到了板垣征四郎身上。因为他刚刚得到来自本土的内部消息,陆军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见几个月来,北支那局势没有一丝一毫的拨云见日,很是恼火。天津军的几次针对何应钦和于学忠的暗杀搞得西方舆论沸沸扬扬,纷纷指责日本贪念妄长,手伸得过长,竟然置西方诸国利益于不顾,弄得日本外务省灰头土脸的一时十分被动。
闲院宫载仁十分恼火天津军的蠢笨行为,亲自上皇居借调了殿前皇家特卫菊之刃特卫队秘密派往北支那,希图早日解决华北问题,独享北支那的土地和资源。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角逐战场上,南次郎始终把握着原则和分寸。他深深地领悟了东方文化中的含蓄精髓。直接进攻的命令不会从本土发出,但前方的将领是靠琢磨天皇主子的意图来行事的。挑衅扯起战端,成功了就一俊遮百丑,什么都好说,要是败了,就自己背黑锅下台自认倒霉吧。
也就是说身居此位,不作为肯定是不行的,作为做砸了也不行。国家武力再怎么失控,也是为国家最高政治利益集团服务的。稳中求稳才是内部角逐的上策。既然高层已经插手,此时最明智的作为就是暂时不作为,静观其变,将荣誉和风险一并让出去,即显得懂事、有风度,又规避了不必要的政治风险,回旋余地大。
“遵化地区的孙永勤部突然采取自杀式的方式结束了抵抗局面,板垣君近日正谋划新的借口摩擦点。”
“就到这里吧,不要再往下进行了。一个月之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队不得调动出击。”南次郎说到这里,平素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冷芒一般军人的厉色。
西尾寿造心中暗叹,自己的上司真正的智慧正是此点,他更适合做一名纯粹的政客而不是一名军人。
“是,司令官阁下,我马上通知北支那前线联防的诸将,谨遵司令官的命令,一个月之内,不许妄动。”极负其职的参谋长西尾寿造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命令。
南次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