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田一雄看了看手表,心算了一下时间,对手大约离去半个小时,带着那么多的武备是走不远的。
是前面有义勇军接应?还是单纯补充自己的弹药不足?还是想在前方的某个地点用自己的武器装备再给自己来一次三分钟的雷霆一击?
伯田从地上拾起一顶伪装网上插满树叶的钢盔扣在自己头上的陆军略帽上,大脑快速的思虑着。
从前天追逐游戏开始,对手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而自己身边的部队可是昨天刚刚换上的一个新中队,体力、士气都处于最佳状态。伯田不怕面对面的战斗,只要对手给自己一个公平的阵地战的机会,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伯田心中也是无怨无悔,就怕对手玩儿这种邪的。
追上去,黏住他们。在这山林里,只有不停的追击,让对手疲于奔命,时刻处于紧张状态,不停的逃窜,让对手的体能和意志力在被自己紧紧地咬住后,慢慢的衰竭和丧失,自己才有机会战胜他们。
“命令左右两翼的部队合并成前锋队和后卫队,马上追击,立刻出发。”思考成熟后,伯田果断地发出了命令。
“通信兵,给联队长发电报,告诉大佐阁下,立刻派一个中队在这附近跟上来,准备部队轮换。先前的后卫队留下一部分整理战场,救护伤员,等待接应。其余的士兵立即并入追踪队伍里。”
伯田说完,对一个留守的曹长略微交代几句后,即刻率领部队继续追击。
燕山山系的水源多而杂,有时分不清是大河的支流还是山体中旁逸斜出的溪流。眼前的一条溪水就属于突然出现的自然景色,不宽也不深的一条银带穿行在山丘沟壑之间,不知源头亦不知尾端,清凛彻骨,不咆不哮,静静的在自己的属地上流淌,人只有走出面前的树林才会一眼看见它,而在林中是听不到它流动的水韵的。
韩冬站在林的边缘,仔细观察着周遭的地形地貌。极目所见对面是五个相连的山丘,愔愔不语淑女般的溪流自第四个和第五个山丘间蜿蜒穿行迤逦而过,犹如一条美女蛇,恬静的在两座山丘之间甩了一下尾巴。
从韩冬的站立点到溪流的浅水草滩大约是200多米,整体与对面的山丘形成了一个跨度300多米的类似草原上的绿色河谷,虽然河谷不深,仅仅是地貌相似,而无真正河谷的深度和广度。对面山丘与溪流的水滩形成了六七十米的海拔落差,地势无峰也无险,倒是满目的盎然野趣。
“老兄几个,歇一歇脚吧。这一路上累得不轻啊。”拄着一棵树枝当拐棍儿的韩冬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对甄海鹏四个人说道。
“小兄弟,这回是彻底领教了你们的实力,好家伙,这么重的背包,我看你们背在背上就像背个包裹皮儿一样没费啥劲儿,怎么我们背着就像背座山似地,幸亏咱这幅体格还挺扛压。”甄海鹏等四个壮汉说话间,卸下肩上飞鹰队的携行包具,一个个累得喘着粗气。
韩冬脸色惨白的笑了笑,“老兄,你是光看到贼吃肉,没看过贼挨打。我们训练时比这苦多了。一会儿到前面洗把脸精神精神,说不定我们老大回来,会给你们带来惊喜。”说着,自己先向前面的水草滩走去。
想起当初训练时的艰辛,韩冬的嘴角边就挂上了一丝苦笑。张国辉那帮老兵们对他们的“摧残折磨”,后来一品,还真是照顾了不少,全副武装的越野虽是家常便饭,但不变态。等到“活活埃勒”教官执鞭时,大家伙才知道什么是狼来了。全副武装迅速成为了美好的回忆。
德国人训练教学的认真刻板和执着,令特一期的国军未来的特战军官们彻底领教了鬼和魔鬼的区别。先头是背囊里放青砖,满满的一背囊,一天下来,后坠的背囊勒得两个肩膀又红又肿,等到适应了以后,开始往已经装满了青砖的背囊里装沙子,沙子顺着缝隙灌满了背囊,背起来象背着铁锭一样沉重。
再往后,“活活埃勒”又说沙子粒儿太大,包里还是有空隙,改成往包里装土。土比沙子轻,背起来轻快了许多,大家伙一致认为德国人的脑袋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太精致了反而容易坏。也有可能脑袋让门给挤着了,再不就是让驴给踢了,怎么越练越轻松呢?等到身上大量的出汗后,才知道这世上“狠毒”两个字的含义。微咸的汗水湿透了背囊,土开始大量的吸水,那哗哗出的汗水一点都没浪费,全让土给吸收了。到最后背囊的重量沉得出奇。压得大家伙除了呲牙咧嘴外,连张嘴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赶上哪天碰上“活活埃勒”自嘲为西方人的生理低潮期不高兴的话,一早上刚出操,就用水管子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