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怨自艾胡思乱想之际,“滋、滋,”两枚冒着白烟儿的手雷几乎同时从岩石上方砸落到了脚两边的草地上。
我操!韩冬立马身上飚出一身露水。想都不想,完全是动作的下意识反应,两手迅速抓起来直接扔到岩石后面,动作一气呵成,快到了极点。手雷出手后,才感觉到右手臂传来的疼痛,猝然而动扯裂了伤口。
“轰、轰,”两颗手雷离地还有半米就悬空爆炸了,预制破片乒乒乓乓砸得岩石直冒火星,顺带传来两声鬼子的闷哼。
我啐,你大爷的。电光石火间,韩冬抓起手枪,趁着鬼子卧倒,枪声稀疏之际,在漫天飞扬的草皮、青草碎屑中,从岩石后面飞窜了出去,急掠至早就算好距离的一棵树后,途中左手扬起,凭着对刚才枪手射击位置的感觉,连续扣动了三下扳机。柯尔特11.43毫米的手枪弹钻进了两个鬼子的身体里,巨大的创口令其他鬼子惊悚万分。
“支那人在那棵树后面,就一个人。”鬼子从三面围了上来,纷飞的子弹都快要把韩冬刚才躲藏的那棵树打折了。
树下早已空无一人。带队的小队长脸色愤恨的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个空弹匣看了看,忽然发现草窠中,有几滴鲜血挂在草叶上。
“支那人负了伤,跑不远的,继续搜索。”看见了血迹,伸手感受了一下,还有温度,说明对手已经负伤了,鬼子小队长得意的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军功勋章在向他招手。
枪声一停,偌大的林子里静悄悄的,除了硝烟和火药的气味儿外,就剩下一群禽兽因兴奋而鼻息粗重的喘息声。
趴在不远处的一处土坑里,韩冬将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放平,脑袋慢慢抬起来,一双机警的眼睛看着正在搜索血迹企图按图索骥追踪到底的日本兵。
此时韩冬心里异常沮丧。这段时间仗打得顺风顺水,再加上第一次出勤的雄心万丈,骨子里有点骄傲的翘起了小尾巴。
埃勒教官曾说战场上敌我双方精英的碰撞对决,占有优势的一方如果露出一丝的骄傲情绪,都会被对方抓住机会点反手还击的。骄傲是特战队最忌讳的战场心态,其导致的疏忽大意常是致命性的。
刚刚在岩石后面躲藏的韩冬,鲜嫩的屁股蛋被一片激射到岩石上而被崩飞的碎弹片亲了一口,所幸是二次创伤,扎得不深,韩冬把手伸进裤子里咬着牙拔出了露出锯齿头的弹片,疼得呲牙咧嘴的韩冬偷偷地擦了擦虚汗,心里将眼前晃动的十几个敢给他“破相”的鬼子女性家属挨个问候了十八遍。
幸运的是韩冬下面的“脸蛋”皮糙肉厚,没伤到筋骨。操你们大爷的,看着手里还带着血液温度的一小块儿黝黑的碎破片,韩冬气的跳脚大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欺负你家韩爷是个残废是不?爷今儿个就一只手一条腿,要不把你们这些杂碎都撂在这里当肥料,爷在飞鹰队里就甭混了。
悄悄地摸出来两枚九一式手雷,在伪装网的掩护下一把扯掉绳环保险钢丝,心里默数着延时的时间,待鬼子离自己就二十米距离时,韩冬猛的将两颗手雷在地上的岩石块儿上一磕,一前一后将手雷甩入鬼子人堆里,在爆炸的硝烟中,韩冬迅速掠出土坑,闪向鬼子的侧翼,奔跑途中,柯尔特的枪口喷出了瘆人的弹丸。
七个鬼子在瞬间被手雷和子弹打发回东瀛老家。
“巴嘎,机枪,机枪,干掉那个支那人,快。在那里,在那里。”鬼子的小队长趴在地上,眼看着一条绿影向搜索队形的侧翼飞闯过去,急得大叫起来。
“哒哒哒”,机枪追逐着绿影跑动的足迹,打得草叶和灌木枝条横飞。鬼子机枪手很快发现在树林里自己的点射根本就锁定不了那个不跑直线的绿影。
“啪啪”,两个在侧面的鬼子弓着身正在警惕的瞄着前方的一丛低矮的灌木,冷不防从自己的侧面射过来两颗夺命的子弹,两个鬼子的太阳穴被洞穿了巨大的创口,一头扑倒在草地上。
闻枪声集体转身的鬼子再次集中火力覆盖刚刚开枪的射击位置,照例是弹雨过后杳无一人。有时眼睛看见了一个绿色的树叶草人,还没等开枪射击,那个绿影如同兔子似的一下窜的很远,一闪入树后或灌木丛里就再难觅其影踪,而等到绿影再次出现时,一定是在搜索队形的侧翼方向。
除了不时听见柯尔特独特的枪声,那个鬼魅一样绿色的身影仿佛守护山林的妖神,融入了绿色天地,围着这一块山林不停地兜着圈子,好像古希腊的神一样,不知疲倦的闪避奔跑腾跃着,用令人炫目的速度和狠辣的出手惩罚着山林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