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信不信老子一生气,将你身上那个多余的零部件割下来喂狗?”
看着那双令他恶心的妖冶凤目,听着闲院良夫夸张虚伪而又得意自在的表述,胡硕心中的怒火终于憋不住了,怒火攻心的一瞬间,差点一扬手将手里的红酒泼洒出去给闲院良夫洗洗脸。盯着闲院良夫那张伪善的脸,胡硕虽强自抑制住冲动,但依然憋不住咬着后槽牙冷森森地说道:
“象牧人?还躬耕土地?你太有才了,太有想象力了,说的一点都不假。日本人开着飞机,坐着军舰,骑着战马杀进中国来,用炮弹翻犁着中国的土地。他妈的牧人?拿着枪炮,挥着军刀,都武装到牙齿了,你们家的牧人也太有钱了,太威风了。”
胡硕一接口,闲院良夫明显一愣,他看向熊再峰,发现熊再峰自顾品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留露出丝毫的信息来。
面对语气明显不是善茬的胡硕,闲院良夫的眉峰不由得微皱了一下,一时间他搞不清楚对手玩儿的什么把戏。
“这位先生误解在下了,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商人,只追逐利益,我不是政客,也不是军人,战争与我无关。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难道商人的利益追逐不在江湖吗?要结交真正的侠义之友而象先生这几位奇侠异士不都身在江湖吗?”
呀呵,又开始装萌,又开始胡拽了是不?胡硕气乐了。
“商人?什么是商人?商人就是为国家赚取利益的赚钱机器。中国商神大儒郑观应曾言:商贾具生财之大道,握四民之纲领。你们日本士兵手中的枪支和子弹就有你拿出的制造费用。你以为你说自己是商人就可以摆脱战争与你无关的干系吗?糊弄三岁小孩吗?
尤其是你们日本商人,日本商人就是专门伤害中国人的人,跟在日本士兵后面,专干掠夺财富的下三滥勾当。还一口一个商人,你可别再糟蹋商人这个词儿了。”
胡硕胡大侠可不玩儿文雅的,张口就象榴弹炮,架起来就开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即使天下皆恶,与我何害?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使天下皆善,与我何益?我就是一个寄情于江湖的商人,赚钱交友,这么单纯的事,先生何必苦苦相逼,冠以大帽子压人呢?”
“是又怎样?你说得轻巧,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装作无辜,你以为你披上一件商人的外衣,就可以假模假式的玩儿风尘江湖的把戏了?在中国做生意,有多少生意是你做的,有多少生意是抢的?”
“这位先生,你太激动了,我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呵呵,既然你听不懂中国话,你不在那个鸟不拉屎、龟不留蛋的日本岛上呆着,跑到中国干什么来了?旅游啊?观光啊?你很有闲情逸致嘛。”
“在下以为,天地之间,莫贵于人。中野居访中国多年,总想以一个商人的名义和能量,在日中之间搭建一座友谊的商业桥梁,多交几个象阁下几位多哲多智的朋友,力争以文促商,最终达到商以文兴,东亚共荣,让在下心中的唐风汉韵再现雄风。敢问这位先生,在下的理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此时,闲院良夫退无可退,只好咬着后槽牙迎了上去。
“哎呀呵,中野先生好大的理想志向啊。跑到中国来又是交朋友,又是架桥梁,还怎么地?还想重振唐风汉韵?好大的工程量啊,你先歇一会儿,别把你累坏了,回头国民政府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治疗。”胡硕用一根儿食指夸张的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大墨镜,嘴角挂着明晃晃的揶揄的微笑。
“首先是交朋友这事儿,你们日本人交朋友太讲究了,整得动静挺大呀,又是飞机又是军舰的,这就是你们日本人交朋友的诚意和手段吗?我听说你们跟德国人也是朋友,怎么不见你们日本人把军舰和飞机开到德国土地上呢?小样,希特勒大叔抽不死你们。”
“还架设中日的友谊桥梁?你可真是有心人,这没见架设什么桥梁,中国的好东西就被你们一船一船的运回日本岛了,这要是再架设一个什么友谊的桥梁,合着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抢夺中国的财富了,运输起来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明目张胆的理直气壮的大运特运了呢?”
“还有那啥,那个重振唐风汉韵?你说得真好听,说得中国人都要感激涕零了。可你们日本人却拿着刺刀到中国来杀人放火,遍地尸骸,满目废墟,这就是你所说的重振?再说重振汉唐之风是我们中国人的事情,与你们日本人何干?”
胡硕端着红酒杯,一边夹枪带棍的贬损着闲院良夫,一边微微摇晃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