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授业

唐绪武和张志民二人在连里巡视了一番回到连部。他们一坐下就习惯性地掏枪出来擦着。李默涵便也拿出块白布垫在地上，掏出配枪拆卸好，动手擦了起来。

唐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显然她是个老手，零件摆放整齐，顺序清晰，手法老道，没有遗漏。唐绪武笑道：“哟，默涵。这两年兵没白当，这枪耍得倒是熟练。我还以为你和洁白一样只是个军装架子呢？”

张志民也笑道：“是啊，你这枪拆得干脆利落，了不得哟。”李默涵笑道：“嗨，我就是瞎玩，忙完工作没事就擦擦枪。次数多了自然就熟练了些。没啥。”

唐绪武笑道：“你瞎玩都把枪耍得快赶上我们这些天天用枪的人了。你这样说不是在故意寒碜我们吧？老张，你说是吧。”

张志民眯了眯眼，仔细地看着李默涵蜻蜓点水般跳跃的双手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一起一落，准确流畅，眨眼间就把大半零件擦试干净了。郑重地说道：“连长，可别小看她，这手活，绝了。”唐绪武一愣，停了手中的动作也仔细地观看起来。

李默涵边擦着枪，边笑道：“擦把枪而已，至于么？”唐绪武也看出门道来了，说：“老张说得不差，这手法真绝了，找零件准确不说，擦试也一步到位，不会无谓的重复。”

一时间两人好胜心起，就想称称她的斤量，对视一眼，点点头。唐绪武笑道：“擦完枪先等等，咱们比试比试组装。”说完便用心地擦着手上的枪。张连副也不言语。

李默涵笑道：“组装把枪而已，几秒钟的事儿，有啥好比的？还能组装出花来？”话虽如此，等擦完枪后却不再动手了。不一会儿，三人面前都摆好了擦完的零件。

唐绪武站在门口，指着正在外面展示新衣的胡排长叫道：“老胡，别他娘显摆了，快进来，有事。”又指着他身边的两个军官叫道：“你们也进来。”

老胡把军服交给身边的士兵，说：“你给老子放好看住喽，回头要少了坏了老子揍死你。”唐绪武叫道：“不就是件衣服嘛，过几天大家都有份，没人会拿你的，快进来。”

胡排长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士兵像捧着寿衣似的回了宿舍，才把最后一步踏进连部。气得唐绪武直翻白眼，骂道：“磨磨蹭蹭的，你到是快点啊，大家都等着呢。”

早就进来的两名军官都在偷笑，胡排长脸红了红，打了个罗圈辑，笑道：“别见怪，俺穷了一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那布料……”唐绪武气道：“得了，老胡，你还显摆个没玩没了了是吧。赶紧给我坐好，我有话说。”

老胡哎哎了两声找张凳子坐下，看见三人面前摆了一排枪械零件，便一头雾水。只听唐绪武说：“我分派一下，老胡看着李长官；老姚看着我，齐排副看着老张。等老胡叫一二三开始，咱们三个就会组装手枪，你们看到谁组装完了，就叫声‘好’。”又看向李默涵，问：“默涵，这样安排你有啥意见没？”

李默涵心思一动，想起件事，便说：“改成三二一，倒着数。”唐绪武说：“啥？就改这个？顺着数三下，倒着数还是三下，没必要改吧。”李默涵说：“就改这个，有必要。一二三数字往前走，思维惯性的连下去，三二一则是截止，给出暴发。”

唐绪武说：“那行，就依你。”又对老胡说：“听明白没？记住了，叫三、二、一，开始。”胡排长点点说：“行，放心吧。”然后左右扫视了几眼见众人都准备好了，便说：“准备。”停顿会儿，叫道：“三、二、一，开始！”

三人迅速把手伸向零件，飞快地组装起来。老胡盯着李默涵的手，只见她右手抓起枪身，左手已经枪管在握，双手一合一声轻响，枪管就牢牢地装上了。右手拇指一压，枪机弹出，左手就把弹簧套上了机头，然后拾起击发器一压一按一松再一压，击发器就顶住了枪管。最后把套筒顺着枪管向后一拉，弹夹轻轻一送，拇指顶住保险没打开，双手握枪前出。

当枪口指住唐绪武的时候，他刚把枪口抬起，而她右手边的老张却在同一时间用枪指在了李默涵的肩头。三个被叫来裁判的官兵看到三人神奇的速度都惊讶得忘记了叫喊。

李默涵把举起手来示意大家收枪，笑道：“我输了。你们是匣子枪，零件要多些，也难装。要是都是我手里的这种撸子，你们早把我甩老远了。”又敬佩地看了眼老张。老张说：“难说，你这速度算是很快的了。”唐绪武哈哈一笑说：“你刚才是不是想把我干掉啊？我平常可待你不薄哦。”

胡排长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