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再抢银行

2月6日晚7时，来了情报：四千多鬼子在汇山码头、张华浜沿岸登陆，并发现张华浜车站附近有鬼子在构筑重炮阵地。李默晗立即上报司令部。晚9时，戴司令亲自来电，要求保安团增援吴淞镇，李默晗百般曲折地委婉拒绝。最后戴司令说，增援吴淞和增援八字桥由保安团二选其一，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

这最后通牒式的要求让李默晗头大如斗。保安团连夜开会，大家讨论权衡起来，李默晗却始终不发一言。最后，郑泽明做了决定说：“我看我们还是去八字桥吧。吴淞镇面对鬼子舰炮和重炮的轰击，不是个好去处。团长你看呢？”李默晗不置可否。

罗炯明请战前往八字桥，唐绪武先前出过一次兵，不好再出头；张志民还不清楚李默晗的用意，也没表达。罗炯明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众人一眼说：“团长，就这么定了吧，该派我们3营去了。”李默晗冷冷地说：“不行。”罗炯明惊讶道：“啊？这是为啥？1营和2营都没说要去啊，那除了我3营还有谁？”

李默晗说：“明天无论哪个方向都将是场恶战，死伤必重，哪里都去不得！”郑泽明说：“可是戴司令下了死命令啊，由不得我们打太极了，这也是咱们当兵的保家卫国的份内事。”李默晗说：“仗是要打的。不过怎么打不能听他们的，他们喜欢硬刚就让他们去硬碰硬好了，咱们要找到更好的打法。”

罗炯明问：“那团长，你想怎么打？”李默晗说：“鬼子要往前攻了，咱们就来给他家粮车里丢把火！大家来看地图。”说完就来到那幅大型军事地图面前，指着东北角说：“鬼子在张华浜登陆，并在这附近构筑重炮阵地，说明主攻方向是吴淞镇，这点司令部已经判明了。鬼子为掩护其侧翼必然对闸北和江湾施加压力。这点司令部也确定了。老郑，你通报下我军的布防态势。”

郑泽明接过指挥棒说：“北线，78师156旅第4团和第5团并炮连，87师高炮第2连，炮台邓部死守吴淞要塞。156旅第6团，宪兵6团防守真茹和暨南大学。60师120旅防守八字桥-江湾一线。78师155旅在北新泾，监视曹家渡。61师为总预备队。60师主力在大场，87师和88师各一部已经抵达蕴藻浜以北，在杨行、刘家行一带。宪兵团防守高昌庙、龙华，税警团大部主要防守浦东。”

李默晗说：“从布局上看，我军力图将鬼子阻挡在淞沪铁路沿线以东以南，主力集于西北。开战至今，鬼子约损失2500余人。这新增的四千余人仍是以海军陆战队为主。我们初步判断鬼子陆军第24混成旅团已有部分军队登陆了，但其主力预计8日到沪。”

唐绪武问：“第24混成旅团这个番号确实吗？”郑泽明说：“确实。这是张华浜情报站上报的番号。从现有资料分析，第24混成旅团下辖至少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炮兵联队，全部兵力约为八千到一万人。预计8号全部上岸后，鬼子兵力将增加至2万。”

罗炯明砸舌道：“这仗越打越大了。”李默晗说：“野村不等陆军全部登陆就发动攻势，一是鬼子海陆军争功，二是接连的失败让他坐不稳了，所以急于表现。那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众人忙问是什么机会。

李默晗说：“鬼子明天将在闸北取守势，在其他方向取攻势。一、以海军陆战队为主力进攻吴淞；二、以在乡军人为主，辅之以部分陆战队攻击八字桥、江湾一带。这次进攻是鬼子海军在陆军抵达前的孤注一掷，会把手上的兵力全都拿出来，这样他们的肚子就空了。”

张志民问：“那团长的意思是跳出去打虹口？”郑泽明惊道：“那可是公共租界啊。西方列强还站在我们这边。4号吴淞炮战后，英美法三国的军舰就在吴淞口监视着鬼子，所以5号、6号鬼子军舰才没有发炮。但如果我去袭击公共租界，三国反倒要帮着鬼子了。”

李默晗说：“不会。上海本来是列强们的公共菜，鬼子却想独吞，这就伤害到列强们的利益了，所以他们才站在我们这边。他们最希望的是和谈，一切恢复原状，保全自己的利益。所以只要我们能控制着战火，不伤着工部局，他们只会落井下石。”

罗炯明问：“那你的意见是打哪里？”李默晗说：“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再袭击一次正金银行！上次没开打，所以要出其不意地偷偷地放鬼子血，这次开打了，那就明火执仗地吃一口肥肉！”“嗡”的一声，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大家七嘴八舌起来，逐渐形成两个极端：一方磨刀霍霍地叫着支持，另一方则忧心忡忡地反对。

李默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