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明珠给日本人挑了。”毛七的话在兰闻道脑子里盘旋不停,他倒是无端的笑了,嘴里连喊四声:“好事!好事!好事!好事!”人便咽了气,饭碗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刘文博的宪兵军与山本的日本打了三天三夜,打响了国共明文第二次合作的第一枪。刘文博的宪兵军武器装备精不过日本人,又是违抗军令行事,得不到上面的援助,第四天一大早,刘文博的宪兵军全军覆没,刘文博被日本人活绑了晾在兰镇钟楼上示众。
刘文博在钟楼上被晾了三天三夜,不给水喝不给饭吃,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有悄悄给他送吃喝的镇民,都被日本人的探照灯照住,乱枪打死。一连三天,每天都有新增的送饭镇民的尸体躺倒在刘文博脚下,刘文博被堵着嘴发不出声,却日日泪如雨下。这日夜,四周上有“嗖嗖嗖”的脚步声,这声音细如春风,由远及近,一般人听不到,更不用说日本兵的暗哨。刘文博心中有数这是个练武之人,真正的武术大家,刘文博心中细数,想不到兰镇有哪位习武之人能达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境界。正当刘文博屏息闻声,那脚步已经上了钟楼来到刘文博身后,只听得一声微小而苍老的声音道:“孩子张开嘴。”刘文博回身望去,不觉僵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来人竟是刘家世敌扑天雕慕容怀远。刘文博真正像个孩子般听话张嘴,由老慕容喂水喂食。慕容怀远低声道:“孩子,你哭啥?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子不亲,祖师爷亲。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扑天雕慕容怀远给刘文博喂完饭食,“嗖嗖嗖”轻功而去,那四角的日本兵暗哨压根就没察觉,似乎不曾来过。
一连数日,慕容怀远都悄悄地来给刘文博送吃送喝。风吹日晒霜打雨淋,受刑折磨的刘文博本该不成人样,反倒渐渐脸泛红色。这蹊跷被山本无意间发觉,便知有人暗中助刘文博。这日晚,山本不动声色的派上重武器,增派一个连的日本兵巡哨。夜半时分,西边挂着钩夺命弯刀牙月,风啸得狰狞。刘文博心里纳罕,以往钟楼开得探照灯今夜怎么关了?便觉得其中有事。遂闭眼假寐,留心寻听扑天雕的脚步声。及至到了身后,刘文博悄声道:“慕容世伯,就停到今夜罢。刘文博的命贱,冒不起您舍命搭救。”慕容怀远将要答话,“咣、咣、咣”钟楼四周的探照灯全部照亮,扑天雕慕容怀远心中惊道:不好。转身便跑,却是为时晚矣。那是只探照灯像四只追命的鬼眼,紧随他四处追寻,慕容怀远使出浑身解数终究没能突破那鬼眼的睁瞪。机枪扫射,打成个马蜂窝。慕容怀远瞑目的那一刻忽然想起刘文博回镇第一次拜访慕容家时,自己与兰闻道说的话:“扑天雕怕是熬不过这毒。”他终究是死在了刘文博身上。
慕容怀远死后的第二天一大早,老慕容金不换起身到院中,发现慕容怀远熬的那只扑天雕扑死在墙根下,墙上还留着撞死墙上的一滩污血,像朵朵染了红的梅瓣。
东方翻出鱼肚白,太阳照常升起。
天降神兵,太阳冒头做信号,兰镇外枪声四起,那天降的神兵与日本人激战一晌,活捉了山本,开进镇来。山本与刘文博同被绑在兰镇的钟楼上,一枪打死山本,一枪打死刘文博。美颜花刀将慕容凤凰身背花刀,腰配短枪,换了一身八字灰,倚马而立,依旧英姿飒爽倾国倾城。旁边立着逃出兰镇的镇八方胡一狼,换了同样的八字灰,俨然与慕容凤凰成了同志。慕容凤凰道:“你不该杀刘文博。”胡一狼道:“他害死了我的三个当家,该杀。”慕容凤凰私有所想,自语道:“该杀,该杀。”
当年杀了飞天神鹤刘鹤,轩慕容凤凰与兰闻道合进龙虎寨养好伤,兰闻道回镇子,慕容凤凰留在龙虎寨。慕容凤凰担心兰镇的慕容家,在龙虎寨没呆下几日便偷偷回来。刘文博还算仁义,没有对慕容家两位老人下手,慕容凤凰听从扑天雕慕容怀远的话,带着老慕容金不换的一封手书,进了西北陕西慕容凤凰镇寻根投奔革命。
陕西慕容凤凰镇依山傍水,被称作三叉河口,社川河、皂河、水碓沟河三水交汇于此。古镇的格局按照一只飞腾的慕容凤凰建造,夜晚灯火燃起,站在镇东山俯瞰,网状般的街道可勾画出一只展翅的火慕容凤凰,左翅亮痕,便是老街的中央街道。老人传说,那是前燕慕容冲的慕容凤凰魂飞腾而来。镇南有一座山,名为慕容凤凰山,慕容凤凰镇唐代始有集市,清顺治年初,河南、湖北、四川等地的商人纷纷来到慕容凤凰镇经商安居。各类商埠字号、店铺钱庄遍布街巷,市井繁荣,成为秦岭以南接长江北通黄河的重要集镇。北方的山货土产经马帮驮转至此,再经水路沿汉江运到汉口;江南的丝绸、稻米也经水路运来,而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