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一日,他回心转意来找你,你会如何?”
宋翊摇头,很是果断,“就算他回来,我也绝不会答应。我们两人就算再怎么勉强,也不可能回到以前。苏顒,人,总是会变的。”
苏顒不可置否的点头,“这点我承认,但是有一点你也必须承认,你内心深处,依然有他。”
宋翊愣了愣神,“是,我不否认。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并且同意他所做的那些事。”
苏顒换了个姿势,望着平静的海面,静静出神。宋翊自顾自喝着酒,忽的脑海中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疾步回了船舱。李渊弈正在四处找她,见她进舱来,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师父,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师父,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宋翊摇头,温和的笑了起来,“你去和阿酒吃些东西,为师有点事情要做,如果没事不要来打扰。”说罢便关上了门。李渊弈趴在门上,愣愣的,见宋翊确实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转了个身去敲泠酒的门去了。
宋翊回了房中,取出笔墨,写下幻云珠上那七句话:
火云满山金雀驱马谢庭风雅声坠九天困龙于岭半冰半水水漫城阙此时已是夕阳落山之际,天边火云似锦,落在海面上,水波荡漾,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宋翊握着手中的纸笺,口中低低连着念了好几遍“火云满天”。她想了许久,这七颗幻云珠上的话无头无脑无据可依,却又似是单独的意思。
宋翊一筹莫展,如今《鸿蒙古卷》的线索虚无缥缈,慕清晏等人又失去了踪影,陆长辞紧追不舍,当真是让人闹心。陆长辞说的那些话虽然张狂,可也不无道理,洛天、禹颜一死,萧寒翊失去的不光是攻城所用的利器,还有军饷,他迁怒映雪庄是必然的事情。商徵多疑,且啸曜谷各方势力向来不怎么和睦,如今却不知海亭城内是如何一番光景。宋翊喟然叹息,古卷的事怕是要一拖再拖,眼前要尽快回到海亭城,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何事。
房门再次被叩响,宋翊以为是李渊弈,“师父不饿,你自己吃点东西去玩吧。”
苏顒推门而进,扬了扬手里端着的吃食,“你这人真是有了徒弟就忘了我,我跟他的脚步声有那么像吗?”
宋翊翻了翻眼皮,扔了纸笺过去给他,“你且看看这几个字之间有什么关联?”
苏顒展开纸笺仔细瞧了一遍,咬了一口桂花酥,指着纸笺第五行,说道:“困龙于岭,这四个字你不觉得耳熟?”
宋翊“嗯”了下,忽的恍然大悟,“你说这困龙于岭指的是遮断山脉以西的锁龙岭?”说着翻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展开来,两人瞧了地图好久,宋翊有所悟顿,眉开眼笑赞道:“还是你聪明。困龙于岭,困龙就是说锁龙,那便是锁龙岭无疑。听闻此地还有个典故?”
苏顒喝了口清茶,指着地图上的锁龙岭,说道:“嗯,这地确实有个典故,传闻千年前有青龙过遮断山脉被雷暴击中重伤,落至此处。山上的人不识得是青龙,只当是遇到了妖怪,寻了碗口粗的铁链来将那青龙锁在此处暴晒致死。大尤国主赐名锁龙岭,并在山下建城锁龙城。”
如果困龙于岭说的就是锁龙岭,那么这七行字说的应该是不同的地方,《鸿蒙古卷》肯定就在其中一处,又或者说这七个地方都有《鸿蒙古卷》?宋翊再细细看了遍纸笺上的七行字,火云满天,金雀驱马,半冰半水,这似乎都是……“苏顒,这半冰半水莫不是指的半冰河?”
苏顒眼睛还在地图上盯着,听宋翊这么说,又将那七行字念了一遍,沉吟道:“半冰河源头是永鉴湖,西入西地海,因西地海方向四季寒冷,临近那一端的水一直都是被厚厚的冰覆盖,而永鉴湖这边却因水流大,又因河道深处有岩浆,因此常年冒着热气,不会结冰,才叫了这么个名字。”
宋翊打量这苏顒,坏笑道:“以前只当你只喜欢一些风花雪月靡靡之音,今日看来却是我看错了,没想到苏公子你这般博学多才,什么时候有时间也教教我?”
苏顒捶胸顿足呼道:“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个浪荡公子模样!还真是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