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地上放手一搏,有恃无恐,颇有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赖劲的瘌痢头沈三看到憨娃子紧锁眉头,沉默不语的样子,胆气更壮,虽然身边的陈御频频对他使眼色,但是他依旧浑然不觉,忍不住猖狂的仰天大笑,轻蔑的对着憨娃子等人嘲讽道:“憨娃子你小子果然有种,竟然敢串通唐氏兄弟这两个贼子对我这个清风寨的重要头目动手,你们就不怕大当家的和军师知道这个情况之后,杀回山去,将你们五马分尸吗?”
李得胜看到瘌痢头沈三现在已经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居然还敢有恃无恐的出言恐吓自己这一行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踹翻了牛逼哄哄的瘌痢头沈三,用手中的步枪的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厉声喝道:“瘌痢头沈三,你他娘的牛逼个啥?!你今儿个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就别想要见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瘌痢头沈三虽然被步枪的枪口顶住了脑袋,但是依然不为所动,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李得胜,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负伤的右肩,斜眼看着怒目而视的李得胜,冷冷的呵斥道:“操你妈的,你他娘的一个臭当兵的,拿着条烧火棍子,还敢对爷爷我呼喝,先问问你的那个长官怎么说!”
“要不是我们清风寨内斗,唐氏兄弟那两个叛徒用我们清风寨的人马协助你们,就凭你们这几个蝼蚁,这两条破枪,早就被我们‘黑衣手枪队’打成齑粉了,现在你们逃出升天了,开始在我们面前得瑟了,除开‘讨伐队’的这一百多号人,就你们一二十人,在这赣北的地界上还能干啥?”瘌痢头沈三不屑的说道,扭过头去,对着李得胜的脚下啐了一口。
“我他娘的毙了你!”李得胜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刹那之间热血上涌,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让自己的队伍陷入重围的山贼头子浑身打满血窟窿,但是他刚一抬枪,就被一旁的憨娃子和陆蕴轩拉了下去。
“沈三哥——”憨娃子将暴怒的李得胜拉了回去,缓缓的走上前来,没有丝毫的作假的说道,“你确实是清风寨的元老,为山寨的发展和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记得我刚上山那会,你是教导新近弟兄们的小头目,我跟一群新上山的弟兄们一起跟着你每日进行操练,你教会了我们骑马和打枪,我们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在清风寨上混出个样子来,跟你一样成为清风寨上的重要头目,能够带领弟兄们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而作为小头目的三哥你,作战也十分的勇敢,还记得七八年前我们跟庆云寨的王金龙抢地盘,你一个人骑着马手持驳壳枪,纵马越过了庆云寨设立的一人多高的松木围栏,冒着庆云寨土匪们的子弹,打开了庆云寨紧闭的寨门,唐三爷带领的‘讨伐队’的弟兄们才能一拥而入,全歼庆云寨的人马。那时候的你,作战勇敢,极重义气,是我心中学习的榜样。我当时的目标,就是超越你,成为清风寨除了几个巡山寨主之外的最重要的二线头目。”憨娃子说着说着不禁真情流露,心中涌动出了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的情绪,他知道,这是残留在自己脑海中的最真实的记忆。
憨娃子讲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高高的黑色的天穹,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双虎目里却似乎有什么久违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在缓缓的转动。漆黑的夜空之中由于连日的阴雨,云层很厚,星星一颗也无,明月也只是偶尔从云缝之中露一小脸。在场众人听闻之后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瘌痢头沈三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一下,突然苦涩的冷笑道:“呵呵——憨娃子,你的这番话确实很感人。但是——你自己回头看看,你带着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手持武器,现在把我围困在这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这就是你对老大哥和自己的榜样的做法吗?”
憨娃子面对瘌痢头沈三恼羞成怒的质问,依旧心平气和的不为所动,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世事无常,人的想法没有一成不变的。自从你成为了倒向了新上任的大寨主张蛟,成为他的心腹势力“黑衣手枪队”的队长之后,你整个人就变了,再也不是那个雄姿英发的‘快枪沈三’了。你不会再为了保护山寨的利益而去跟其他山头的势力拼命,你也不会为了保护其他的兄弟而甘愿牺牲自己。你变了——你不但迷上了酗酒,赌博,玩女人,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彻底的变成了残暴荒淫的张氏兄弟的走狗!”
这时在远处的上岗上负责警戒瞭望的喽啰忽然举起手中的一大捧枝繁叶茂的树枝,冲着这边拼命的舞动。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说明那个方向有来路不明的人马正在逼近,很有可能就是被许大辉哄骗,兜了一个大圈子的张蛟和史思平一行人。李得胜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陆蕴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