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蕴轩和憨娃子都是不为所动。
瘌痢头沈三听了憨娃子这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语之后忍不住“呵呵——”惨笑了两声,高声说道:“你不要单单只说我一个人的不是,现在的那些咱清风寨上的大小头目,包括你的主子唐氏兄弟,有几个不私吞山寨财物,不吃喝嫖赌抽的?我只不过跟大当家的一起平日里玩玩女人,抽抽大烟消磨一下时光罢了,可能我脾气比较冲得罪了唐三爷,又谈得上什么罪大恶极,你们要这样对付我?”
“你说的没错,清风寨上确实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但是我们清风寨虽然是一帮山贼草寇,却也有自己的道义规矩。我们的钱财,军火大多都是抢来的,但是我们却不会为难独自经商的过路客商,也不会骚扰附近的农家村庄,更不会做那强抢民女,奸淫掳掠的下三滥勾当。你要知道俗语有云——人在做,天在看!像你这样无恶不作的大恶人,迟早都是要遭天谴的!”憨娃子语气坚定的说道。
瘌痢头沈三闻言之后,身子一颤,眼神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紧张畏惧的神色,他一咬牙,狠狠的说道:“那大不了我按照按清风寨的规矩,自断一手作为惩罚,放弃一切的权力和头领称号,拔香下山做个普通人,生死各安天命!不过就算是我违反了山寨之上的规矩,要惩治我的话,我好歹也是山寨之上的重要头目,必须由大当家的在众兄弟面前亲自治我的罪,无论现在的山寨之主是张蛟也好,唐三爷也罢,你又凭什么要审判我?”
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陆蕴轩淡淡一笑,上前插话道:“凭的就是一句天理公道!在这世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定的代价!韩兄弟别跟他多费唇舌了,我们准备撤往罗汉寺要紧!”
瘌痢头沈三和受伤的陈御听闻此言,脸上都是不由自主的好一阵发白;难道憨娃子真的不想把自己交给唐耀祖和唐辉祖哥俩处置,而要在这荒郊野外动手,将自己这两人除掉?
陆蕴轩继续义正词严地说道:“你不但充当张氏兄弟的打手为祸乡里,欺压附近村镇的百姓和商旅,还与小鬼子安插在清风寨上的内奸军师史思平勾结,妄图拉拢张氏兄弟为首的清风寨人马投靠日本人,充当侵略者的鹰犬爪牙,出卖家国的利益。并且和日军间谍史思平,韩猛以及汪道远一起发动兵变,妄图除掉反对投靠小鬼子,忠肝义胆的李老二和王大耳朵为首的抗日派。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伤天害理,令人发指?我看不用我和韩头领一一列举了吧,你这么一个出卖国家的汉奸走狗,出卖结义弟兄的叛徒败类,妄图借助日本人的力量作威作福的山贼草寇,难道还想让我们这些人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吗?沈三,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不要痴人说梦,痴心妄想了!就算我们今天想绕了你,百姓们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瘌痢头沈三闻听此言之后,整个人好似去了骨的鲜鱼,整个人的精气神全都涣散消失了。他的一双好似秃鹫一般的眼眸子直勾勾的望着陆蕴轩和憨娃子等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憨娃子想要举手命令手下将其击毙的时候,他突然快速的后退,大吼一声:“你——你要做什么?你要杀我!好——好——好得很!不需你们动手,我自个儿来!”
瘌痢头沈三的吼声在黑暗的山岗上回响着,远近的山谷里传来阵阵回声。瘌痢头沈三忽然从自己的小腿肚子上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周围憨娃子的手下们立刻高度紧张,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憨娃子连忙挥手制止,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在憨娃子的身后,很快传来了匕首割破喉管和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和人体倒地的闷响。随后在陆蕴轩的授意之下,又传来了驳壳枪两声短促的射击声,“啪——啪——”瘌痢头沈三的心腹护卫陈御的声音也随着枪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