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听出梅菊花弦外之音,就问道:“真的?你问过他!”
梅菊花笑道:“我才没那傻!”
梅菊花与裘举一样大小的女子已是个很成熟的女子了,她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冒险,绝不会跟洪宝玉谈他姐姐与裘举的事情的。
裘举懂得何况是梅菊花,跟她一样大的女子们都会这样做,她们都对将来幸福的渴望,人之常情看来这也不为过。再说这样为自己打算的女子哪朝哪代都有。成功的不乏有唐有武则天、清有慈喜,她们都成了大气候;也有好多小凤仙那样的人物,虽出身卑贱,可遇到了好人。女人没错,错在时代。裘举觉得梅菊花追求幸福也没错,错在她心机不多,成了洪宝玉的玩物;她的命运一定很不好,暗自为梅菊花担心。
裘举见梅菊花悻悻地离去又有点觉得对不起这女子的感觉,真念她好花插在了驴粪上了,叹了口气随之去了老幺家。这次梅菊花还没有骗裘举;裘举很快就到了老梅家,受到了梅老幺及他父亲老梅头的热情欢迎,这次不过是装出来的。
裘举是个明眼人,看来在自己湖边村与梅老幺的事情梅老幺告诉了他父亲。他早就知道到师父梅老头是个油盐不进的老噱头,就是反对自己与梅老幺在外面跟江湖上不清不白的鬼混。他见师傅不点破,也就装聋卖哑。
梅老爹在石头村谁也不怕,可也谁也不惹,安安静静的种自己的几亩田地。
梅老幺是个人精,人们都称他老妖。的确,他也是个跟老妖精一样的人物,船帮里称他是赛蒋干,裘举倒觉得他叫老妖还很合适。自从船帮散了后,他就跑单帮,一个人行走在内荆河与长江,随心到处跑,当然钱也没少赚。他是家里帮助最得力的人,他大哥、二哥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的大伯梅向日是梅菊花父亲的救命恩人,收养了流落在民间的这个日本浪人的后代武田三郎,也就是菊花的父亲梅孝贤。梅老幺的大伯是个修鞋匠,教了这日本孩子一门活命养生的手艺。武田三郎,梅菊花的父亲,最喜欢跟人修理木屐也被人们搞笑称为木屐匠。
所谓木屐就是乡下下雨穿上脚上的雨鞋;它是木板作底顶上四个铁钉在下面,上面蒙有牛皮做鞋帮,后跟留出空档,穿鞋子可以穿进去,跟日本的木屐大同小异,只是上面有牛皮包裹,下面加上铁钉而已。梅老幺大伯膝下无子,故此收了这日本娃为养子,还起了汉人的名字,所以呀,梅菊花还得叫梅老幺三叔。
这梅老幺是个妖精不假,可也是个有热血的年轻人,也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他有时好坏不分,也不讲理;害起人来让人恨透了脑经。由于洪家与他家田界的事情,他就在裘举来石头村一直没去看望这位大恩人与朋友,认为裘举是洪家的亲戚,一定会站在洪家一边。
今天梅老幺肯见裘举还是梅老幺在他父亲的开导下原谅了裘举,因为梅老爹很看重裘举的为人;裘举来石头村他也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再说,裘举在外面的口碑很好,在船帮也没有把梅老幺怎么样,他觉得裘举这小子很有点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这老幺是老梅头幺儿子,他比起他两个哥哥不知道滑道哪里去了,简直就是个老妖投世;一心眼的就是喜欢祸害人;不过他没有把人整死的那心思,是个有恨就出,有仇必报的家伙。本来他恨洪家欺负人,所以很恨洪家人,不管好坏在他眼里都是坏人;就是连洪家亲戚不管三七五十一也都是他不欢迎的人,故此他对裘举就是那个味。但他又是个知恩必报的人,所以他忘不了裘举在湖边村救他的那次。
父亲点拨了他,人要恩怨清白,绝不冤枉好人,就坏人家子女,也有好的。就拿害死岳飞的秦侩,他儿子也是个忠良之才。没老爹也是听人说的,所以他对儿子说了,至于没有此事那是写史书人的事情。这下梅幺哥开窍了,给裘举一百八十度转变,很客气接待了这位救命恩人。
老爹生了三个儿子,到了晚年才生了这么个宝贝。老大梅鲁很憨厚,是个只种田的好手,由于老梅爹是山东人,就叫儿子鲁,鲁是山东的简称;老二梅湘,是随母,她母亲是湖南逃难到石头村的苦命女子,父母都死在石头村剩下她孤苦一人,正好梅老幺父亲也逃难来了石头村,两个苦命人经人一介绍就成了一家。老幺本是幺儿子的小名,因叫惯了口,就随之。
梅老幺是个驾船的好手,那年他刚好十六岁,他的货船行到堤镇附近湖边村时被当地几个地痞为难,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正好裘举出现了。那时裘举也是十六岁,刚从堤镇学徒回来玩玩,他路见不平出手帮老幺一下打走了那帮痞子,后来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