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看在家里的爷爷奶奶好好地,加上姐姐也来了就笑道:“我走了咧,有时间再回来看爷爷、奶奶。姐,我看你就多玩几天,不久你要是有了孩子了,再与爷爷奶奶呆在一起就难了。不过,你早点回去看下爹娘也好,就要爹娘放心不要惦记我。”
裘秀笑了笑,“跟姐姐都没正经的,你几时能长大啊。看样子人高马大,性格就跟十几岁毛孩子一样。”
裘举道:“我是提醒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裘秀道:“我回去就是帮母亲在家理渔网,不累的;再说我也会注意的。说回来,娘她跟父亲一道下湖,回来后不仅要干家务,还要理渔网。我在家就可以减轻她的活路。”
裘举道:“你都是出嫁了的人了,那还能指望你了啊。那小义,这家伙不帮忙家里做下!小妹是指望不上了的。”
裘秀道:“他们有他们的事情,他们理卡子,虽活路比理网轻得多,也是个磨人的活。”
湖区的卡子就是用竹签弯成一个弓后套上煮熟了的芦苇筒,芦苇筒内诱饵,鱼一吃诱饵口就被伸开的竹签卡住,成了线上逃不了的一条活鱼。
裘举道:“全家人都辛苦了,我一定在这里好好干。姐,你就要父母放心吧,我会听洪表叔的教导的。”见姐姐笑了笑就道:“那我就去上工去了。”
裘秀道:“去吧,还婆婆妈妈的!”
裘举刚出村口就见洪宝钗与胡秀敏边闹边玩地向村里走来;宝钗一见裘举就火了,大叫道:“裘举,你一夜死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全家瞎找你!”
洪宝钗之所以大胆与裘举来往,是洪万贯为了拉拢裘举;他想自己的女儿这么优秀,在这里万一女儿没合适的,要裘举做女儿的未来女婿也唯尚不可,说白了也就是要裘举个备胎。
洪万贯为人保守,他不希望女儿成什么大器,只认识下字就行了。谁知胡家丫头读书读到了汉口那边去了,她还鼓动女儿去;女儿也像着了魔一样要去汉口读书,本来不肯的,可是胡洪两家是石头村大户,不让女儿去好像在女儿身上就输了胡家一棋;于是就勉强同意女儿跟胡秀敏一到去了汉口读书。他在石头村对裘举也就将就着,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可是洪宝钗理解错了,满以为父亲允许她与裘举公开来往,所以语气也就很随便了,可以说是恢复了往日的常态。
这姑娘本就是个直肠子,不会转弯抹角,在裘举刚来时也只好把本性隐瞒下来,学着大家闺秀那一套,笑不露齿、举止典雅而把自己包装成大家闺秀模样。可的那一套洪宝钗本不习惯;洪宝钗也很不愿意去做的,是父亲要自己装样子,那又有什么办法,那就装嘛。因此,在裘举眼里洪宝钗比起胡秀敏来很是有淑女形象;这点却是他不喜欢的,这点上他还真的喜欢胡秀敏直肠子。
裘举还从来没见过宝钗如此地对自己发火,也没有看到她像今天这样的脾气;他一下蒙了,难道自己喜欢的文静有知识的女子也是跟街头小镇的女子差不多的小女子,一个脱不了世欲的姑娘。原来,洪宝钗从没对家人还是别人如此发火,这是她对裘举随便了的缘故,她把压抑了多年的自由与任性表现出来,這说明她对裘举是原形毕露;这也是她对裘举的相信与自然。裘举也想,那个女子没有点小脾气,自己的父母那么恩爱也时时闹些小吵小闹,而且每次都是父亲败下阵来;这是父亲让着母亲,世上那个女子没有点小脾气,肯跟你发是看的重你。
裘举见宝钗发火,笑了笑道:“是我错了!”他也不做多的解释;他自知有时在人气头上越解释越是惹人恨。这是裘举慢慢走向了成熟,而不是裘举的自安自慰。其实,裘举知道宝钗发火是为自己担心;这也是自己的错。原来裘举与洪宝钗约好到洪家去玩的,谁知道他跑到与岳魁玩了那久后又跑到梅家;这一折腾下来就把与洪宝钗约好去洪家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而且直接回了祖父母那里;恰巧碰到姐姐来探望祖父母,亲情之下又把去洪家的事情给忘了。
这次洪家约见裘举全是洪宝钗在父亲面前表扬裘举的结果,是她怂恿父亲考察裘举的;洪宝钗虽在武汉读书,但她觉得外面太乱了,自己又在女子学校,想接触一个男生也难。后来同胡秀敏与姚敦梅一起与岳魁有来往,看到了姚敦梅与岳魁那好;也知道胡秀敏与一个王家公子来往密切,只有自己还在耍单。可她看不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个个跟自己家的宝玉是一样的货。她也看到个那王公子,虽不是个采花惹草的公子哥,可是个一心想上爬的人,与胡秀敏时好时坏,不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