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见二人竟然站在原地呆住了,同时冒出一副神思不属的表情,没有人再理会自己了。
连忙叫了父亲两声,将李客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李客见李默白叫着自己,连忙答应“白儿,爹没事,你今日想炼识吗,不如我教你一种新的炼识方法吧,虽然速度会慢一点,但也聊胜于无。”李默白听到是新办法,不由兴趣大起,缠着让李客教。
李客也不推辞,讲说起来:“这个方法的名字叫做冥想,现在听我的,将眼睛闭上,脑中摒弃一切杂念,感应天地间的一切,包括山石河流,植物野兽,努力在空气中寻找天地元力。”
李默白听话地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可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让他静下心来,心无杂念的思考,比让他做任何事情都困难得多。
闭上眼,只感觉头脑中思绪纷飞,脑中一刻都静不下来,所有的事情在自己想精心的时候偏偏蜂拥而至,连自己以为早已忘却的事情,在这一刹那都变得清晰无比,仿佛昨日重现般在脑中不断转动。
人便是如此,有时极力地想忘记一件事情,却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但将其搁置在脑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期发展,也许在不经意间就将其彻底忘记了。
李客见李默白面带犹疑之色,知其难以达到心无杂念,便出声提醒道:“凡事不可太过强求,缘到时自然会有,不必刻意去忘记,也不必刻意去追求忘世,只需心存自然,融身于天地万物便可进入冥想。”
李默白闻言,脸色果然平和了很多,盘坐地下,渐渐进入了空明之境。
时光如奔马脱缰,瀑布冲流,带着一去不复返的气势冲向了未来,在李默白满心希冀地想见识天下的时候,上天在一个月以后,便赐予了他这个机会,只是这个机会,带来的却是一场痛苦,一次心碎。
这一日,李默白正好轮到休息的一天,准备出去找伙伴们玩耍,便信步走出李府门外,向着唐虎家走去。
在转过府外拐角处的时候,站着一个奇怪的男子,眼睛直勾勾地向盯着李府看。
李默白不以为意,看了此人一眼便又向前走去,只是在经过此人前方时,蓦然感觉到一丝冷意,仿佛把心和灵魂都能冻结的冷意。
李默白不由仔细打量起这人来,这人身穿一袭白袍,白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粘在上面,虽刚进入春天,但这人手中却是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很是风流倜傥。
李默白抬头向着男子脸上看去,却不禁吓了一跳。
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却是煞白如纸,非但没有任何人气、生气,还隐隐透出些许青黑。
中年人看到李默白看着他,剧烈地咳嗽两声。
带着虚弱的语气向李默白说道:“小孩子,我是从外地来的,在途经贵地的时候,偶感风寒,突然病倒了,我举目无亲的,想讨一碗药喝都不知该去何处。”
李默白毕竟是小孩子,心里的恻隐之心发作,也没考虑男子为何来碎叶这偏远无比的城市,不由说道:“我家便在这里,你看到的那里便是了,不如我带着你去看我爹吧,你需要什么药直接和我爹人很好,一定会帮你把病治好的。”
不得不说,小孩子太纯真了,还未明白世情险恶的道理,不过,李默白一直到最后,都保持着这份纯真没有改变,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之心。
中年人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劳驾小兄弟了。”
李默白也听不懂他的客气话,转身带着他向自己家行去,只是在李默白看不到的背后中年人的脸上诡异的笑容泛起,浑浊发黄的眼眸里,射出一道一闪而逝的亮光。
说来话长,其实李默白刚走出府门不远便碰上了此人,所以此刻李默白又回到了府门外,一边向里面走去,一边大喊道:“爹,大伯,快出来啊,有人来啦。”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来,可是就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
一道流光。
李默白看不清的流光。
划到李默白面前,又划到了房门前。
瞬移。
几乎就是瞬移。
李默白被李客抱了起来,一起站到了房门外。
只听张伦开口道:“阁下是哪家人,来到碎叶有何贵干?”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三人,猛地咳嗽了两声,回答道:“二位何必如此紧张,我像是会对小孩子出手的人吗,二人却是将我看小了些。”
顿了顿,接着道:“至于我是哪家人,我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