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拜-我-为-师?”
听到贾诩终于开口,陈泰将手中的茶杯端放到贾诩身前,礼貌地道:“因为大人睿智,熟读兵法,战场能料敌先机,往往一言惊醒梦中人,泰想追随先生学习兵法韬略,想做一名儒将。”
陈泰的话掷地有声,贾诩却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讥笑道:“郭奉孝,荀公达(荀攸,曹军的军师,荀彧的侄子)两人胜我百倍,你家与他们两家相交甚好,你却口口声声地说要跟我学习,莫非欺我不成?”
陈泰感觉贾诩口中有些生气,连忙辩解道:“大人息怒,小子绝对没有那种意思,是真心想要拜大人为师。”
贾忠知道眼前的贾诩已是动了真怒,心里有心化解,只是他刚想说话,贾诩便转头瞪了他一眼,贾忠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暗自祈求陈泰能过关,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厅堂。
“陈泰,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想和我学什么?”
陈泰此时急的脑门子上布满了汗水,他知道贾诩说一不二,想到郭奕前不久回给自己地信,信中再三叮嘱在贾诩这种人面前千万不要耍小聪明,他顿时后悔之前说过地话。
想到郭奕信中的分析,陈泰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贾诩,目光平静地道:“家父曾说我性子顽劣,以后肯定会是惹事的主。前些日子,我的好友一个个都被委以重任,而我却无任何建树,我想做大事,可知道自己性子不沉稳,又会坏事,思来想去,只有大人既能教我建功立业之道,又能教我明哲保身之道,所以我只能来相求大人。”
贾诩心里暗暗点头,感觉眼前的少年目光倒是有些狠辣,能看透一些事情,不过自己收徒岂是那么简单,“给我个收你为徒的理由,我只要一个能打动我的理由。”
陈泰听到贾诩话,内心有些惊诧,没想到郭奕竟然连贾诩问自己的问题都会猜准,此刻,想起那封郭奕回复自己的书信,他只觉对方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在自己面前,无法跨越。
想了下郭奕的分析,陈泰内心不甘,却找不到更好的答案,说道:“大人虽淡薄于朝堂,但有些事情终是需要有人替你解忧,若是泰能得大人看重,必将死生不忘大人之恩。”
显然陈泰的回答打动了贾诩,他面上闪过一丝笑意,禁不住的点了下头,不过却没有丝毫放过陈泰的意思,继续追问道:“若是收你为徒后,假设我和你父亲同时有难,你当相救与何人?”
幸好陈泰不是一千八年后的人,否则他肯定会以为贾诩的问题是从网上抄来的——你媳妇和你娘同时掉水了,你先救哪个?
对于贾诩的问题,可以说让人很难回答,不过陈泰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必然是先救我父亲。”
不等贾诩回复,陈泰又说道:“若是师父因此而死,我会为师父戴孝,并且有生之年一定要为师父报得此仇。”
贾诩捋须而听,之前陈泰那么快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后面的回答吓得他一不小心揪掉了几根胡子,内心有些郁闷——这小子说话怎么那么晦气?
陈泰说完之后,见贾诩迟迟没有说话,便俯身拜了三拜,继而转身向堂外走去。
感觉到一片阴影遮住了照射进厅内的阳光,贾诩抬头正好看到陈泰正身影落寞地向外走,内心有些好笑,装作不解地问道:“唉,我说你要去哪?”
陈泰听到那仿若仙音般的召唤,急忙转回身子,一脸兴奋地颤声道:“大人可是愿意收我为徒?”
贾诩轻笑了下,脸上有些戏弄之色,他摇摇头,故作惊讶地道:“贤侄此话何解?我何时说过要收你为徒?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不告而别。”
陈泰刚刚还欣喜若狂的样子,突然感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但他却没有感觉出贾诩对他态度已然转变,他低头委屈地道:“刚刚我的回答想必是令大人极不满意的,不过我不想说谎,父母养育之恩最重,若是让我弃我父亲而去,我办不到,永远办不到。”
贾诩微笑着点点头,只是陈泰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看到贾诩那赞许的表情,“好了,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以后若我有空闲的时候,你可来府中随我学习。”
“恩,泰告退。”陈泰如同傀儡一般僵硬地转过身子,刚要离开,猛然感觉到刚刚贾诩说的话是同意收自己为徒了,他喜极而泣的转过身,向含笑而立的贾诩叩拜了几下。
“谢谢师父收徒之恩,泰必将生死相报。”
贾诩走上前,扶起激动异常的陈泰,看着这位刚收的弟子,他拍了拍其肩膀,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