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公留下的藏宝图中所标示的鱼龙洞,因为早年洞口坍塌被埋在水房下,至今不为济南人所知。孟家老太太因祖辈流传,对其有大体了解。这个暗洞上连千佛山下通护城河,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内蜿蜒幽深,怪石嶙峋,流水轰鸣,机关重重,里面遍布形色各异的钟乳石,奇观异兽层出不穷,几无人敢入。
孟奶奶之所以关心“鱼龙洞”,是因为孟家有个传家宝也叫“鱼龙”。孟宇的奶奶是民国初生人,也是一位才女姓盖名文英。孟奶奶祖籍莱阳,家里是当地有名的望族,书香世家。孟奶奶上完了山东女子师范,毕业后遵父母之言嫁给了孟宇的爷爷(亚圣孟子的第七十二代子孙)。文革时孟家受到冲击,孟宇的爷爷被迫害致死,全家十几口人就靠奶奶在青龙街小学教书的几个钱过日子,虽然紧紧巴巴,但是在奶奶精心打理下,日子过得还有滋有味。
1985年孟宇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被保送同济大学,临行前奶奶特地把一个翠玉把件交给孟宇,郑重其事地给孟宇讲述了孟家家训。原来这个翠玉把件既是爷爷的传家宝和心爱之物,也隐含着孟家流传千年的家风家训。
这个翠件也就是7公分长,3公分高,厚也就不足2公分,是由一块老翠根精雕而成,不是现在流行的玻璃种,而是白地透绿,白的部分像是和田玉的白,而绿的部分则是青翠欲滴;颜色浓、阳、正,刀工极好,所有造型都是一刀而成,没有回刀,让人爱不释手。
玄妙的地方还在于它的造型的变幻。奶奶让孟宇手托着这个翠玉把件,先从右向左看,雕刻的是一尊长着一对龙角的像鹿的瑞兽,四肢落地安然地跪卧在地上。瑞兽略低首侧头衔着一枝如意形状的灵芝瑞草,双眼眉上的位置浮雕了两只蝙蝠,身子上借巧色表现出几朵梅花状的图案,唯有尾巴部分有些短,雕刻的就像龟尾的样子。
奶奶又让孟宇从左边向右看,这一下子孟宇忽然看到了这个传家宝的神奇之处,原来瑞兽短短的尾巴部分竟然变成是一条大鱼微微张开的嘴巴,瑞兽身子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鱼身子。鱼头部的梅花状图案像鱼眼,后面的则像是斑斑鱼鳞,瑞兽的头部和龙角在这个角度看就变成了大鱼的尾鳍,那衔在嘴里的灵芝仙草则变幻成滔滔碧浪。
奶奶慈祥地看着孟宇,饱含深情地给孟宇解释了这个翠玉把件的由来:“文革时,我害怕红卫兵抄家,把你爷爷留下的金银珠宝,都包吧包吧扔到护城河里啦;但是只有这块翠玉件,我一直舍不得扔,它是你爷爷留下的唯一遗物了,死之前交待我要传给长子长孙。现在你保送了大学,也算光宗耀祖了,今天我把它传给你,也算完成了你爷爷的遗愿!”
孟宇见奶奶有些激动,连忙给奶奶倒了一杯茉莉花茶,奶奶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给孟宇说:“这个翠玉把件,按老说法叫‘福禄有余,如意献寿’,这么叫是取上面刻划的蝙蝠、梅花鹿、鲤鱼,还有瑞兽衔着如意仙草的谐音,简单点就叫‘鱼龙’,这是南宋时你祖爷爷特意请一位高僧精心设计雕刻的,里面包含着很深的意义。它原作为一件吉祥之物贺寿之礼,是你爷爷随时把玩的心爱之物,关键是因为它隐含着咱孟家的家训,你跪下好好听着。
第一,瑞兽低头回首,四脚踏地,就是告诫后辈要低调做人,踏踏实实做事;还要时常回顾反思自己,仁义礼智信,忠孝谦勇廉做得如何?随时总结经验教训,才能不断提高修养。
第二,瑞兽尾巴短小,且同为鱼口,就是告诫后辈要时刻夹住尾巴,谨言慎行,恪守规矩;要做到言行一致,诚信守诺;首尾通气,上下协调。
第三,鱼能化成龙,龙也能变成鱼,这是祖爷爷告诫后辈得学会换位思考,以己推人,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同时也是望子成龙的期望,希望后辈能够以老祖宗‘亚圣孟子’为榜样,发扬‘鲤鱼跃龙门’的精神,成为对社会对人类有贡献的人,也好光宗耀祖,不辱门庭。按老说法,你现在就是秀才了,我把它正式传给你,你要好自为之!”
孟宇听奶奶这么一说,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给奶奶磕了个头,做了个保证,“奶奶,您放心,这些家训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保证会好好学习,毕业工作后给您争光!”
孟宇仔细地拓下赵麟铭文,把青玉瓷鼓墩按照原样封好粘死,让外人看不出一点破绽,然后交给相熟的金诺拍卖行,因为品相好,鼓墩很快就以一百万出手,暂存在汤圆帐上。
孟宇等测勘合同一签,会同王总向当地的派出所、居委会打了招呼,就大张旗鼓地进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