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谙硬着头皮说:“回皇上,臣是去看望师父了,师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好。”
话音刚落,远在北流的师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放下手中的竹简,碎碎念着说:“定是苒苒在想为师。”
“师父,要是你想苒苒了,徒弟陪你去南城。”梅泉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嬉笑着说。
相离不久,却似好几年。
“梅泉啊!咱们多久没见到苒苒了。”师父问。
“师父,虽才过一个季节,但也是好久了。”梅泉回道。
“那待你大师兄三日出关后,就去南城看苒苒。”师父一脸的想恋。
“好,徒弟先去收拾收拾。”梅泉放下毛笔,乐呵呵的起身去准备。
此时远在南城朝堂上的谢谙谙,心里虚虚的,还好知道白也苒在北流还有一师父,可是…………
撒谎,是谢谙谙最不擅长的,心跳加快速度地跳着,腿微微颤抖着。
皇上见了,又问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啊……臣……臣,这天气比较冷,比较冷。”谢谙谙怎么样都觉得这皇上在捉弄自己,可是,谁叫他是她上司啊!
朝堂上的大臣各自心里盘算着,洛丞相暗自得意的笑,眸子里鄙夷不屑,站出来说:“启禀皇上,大将军擅离职守,无视陛下的威信,往后如何又配统领三军。”
谢谙谙听了,瞪大了眼,直接傻眼了,这不是赤裸裸的乱加罪名啊!
“启禀父皇,白氏一族,世代忠心耿耿,为护南丘,沙场上浴血奋战,不惧流血死亡,才换来如今这太平天下。”段千墨直言直语,回头看向洛丞相又说:“试问丞相,可为皇上平过天下。”
“身为臣子,自是各司其职,臣为皇上,天下苍生,忠心日月可鉴。”洛丞相振振有词地说。
段千墨还未开口,就被皇上制止道:“十八,不得放肆。”
谢谙谙看着段千墨的背影,自己也模糊不清,段千墨对她的好,就像自己对余苼的好,得不到回应。
“好了,下不为例。”皇上目光洒在谢谙谙身上,见她脸色有些惧怕,心里竟有些兴奋,不知何时,驰骋疆场的大将军,也会有如此神情。
“三日后,各国将有使者来访,你们,给朕好好照顾着。”皇上说完,看了一眼赵公公,赵公公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吾南丘,民不及东夷,财不及北流,政不及西芜,虽平得天下,切勿掉以轻心,大将军白也苒,守南城秩序,卫尉大人苗长月,严守皇宫安宁,花太师,金大夫,使者来访期间,接待并陪同,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领旨谢恩。”
下朝后,谢谙谙低着头走,生生地撞上一堵肉墙,抬头一看,见是余苼,裂开嘴笑着说:“好巧啊!”
突然气氛有些压抑,余苼不语地看着谢谙谙的眼睛,谢谙谙心一惊,欲离开,却被余苼拉住问道:“你是谢谙谙,还是白也苒?”
谢谙谙平复住躁动的心,扭头微笑着反问道:“你心里是想我是谢谙谙,还是白也苒?”
余苼也迷茫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她是谢谙谙,还是白也苒。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女子。
谢谙谙见余苼不回答,使劲挣脱甩开余苼的手说:“你都不明白你自己的心,又如何问得我是谁。”
看着女子离开背影,突然想起那时,那落寞弱小的背影,在细雨中,孤寂又无助。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可是现在,他想告诉她:我知你是谁,也知我心里爱谁,可我终究是不想再伤害你。
直至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始终没能告诉她,他的心。
“她是谢谙谙,不是白也苒。”段千墨嫉妒谢谙谙对余苼的爱,却又尊重谢谙谙的每一个决定,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知她是谢谙谙,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余苼眼眸痴迷幽怨,声音忧伤里透着的更多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