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一支寒冰厉箭呼啸着直直射中皇甫臻的脑门处,一声惨叫,便是灰飞烟灭了。
段千墨见是一身玄青色的衣衫面具男子,那衣衫很是清素,褐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高高束起的发用了一支木簪子来束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姿,该是风度翩翩的公子。
那人手里握着的弓箭,便是难得一见的寒玉弓箭,想来怕是不简单。
梅易收起弓箭,眼眸闪过一丝哀情,转身一跃,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魂散去,七魄从无,他是平常人,却是没有七魄。
余苼嘴角满是鲜红的血迹,一身灰白的衣衫血迹斑斑,气息很是微弱,想要开口,奈何只得动一动嘴唇,吐不出一半个字。
:苒苒,我从不惧怕生死,可是这一次,是真的怕了。
伸出手来,将那蓝玉神器交于段千墨,在他的掌心留下“烈火白鹭”四个字,用尽全力,也只轻轻唤了声“苒苒。”
段千墨自是不知他写了什么,却是能听见他微弱的声音,那幽深含情的目光淡去,压抑着的难受很是悲切。
一到城门处,扬起马鞭,便是直奔余府。
裴副将见了,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段千玉见如此状况,无可奈何下,也只好握紧缰绳,跟了去。
夜幕已然降临,街道上人群自是熙熙攘攘的,不见些许人影。
一路上,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丝怠慢,冷厉的眼眸,泛着寒光点点,很是深沉。
风声“呼呼”地回响在耳边,声声悲凉,风吹在脸上,也感觉不了一丝冷意。
停马至余府,看着刺眼的白绫缎子和白色的灯笼,随着风,在摇曳。
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踏上石阶,缓缓推门而入,又见满院的白绸,纸花,眼含泪水,却是舍不得流下。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吹得纸花满地,吹得心里难受,哀凉……
那悲伤,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哭。
哀莫大于心死,也许就是这般面若死心的模样。
堂屋前,曲英红肿的双眼,噙着泪水,见大将军一脸苍白平静的脸,眼眸空洞得只见泪光盈盈,悲凉的眸子里,透着无助,孤立无援。
一步步靠近,心里越是钻心的疼,狠狠咬着牙,忍着悲伤,泪水,还是决然踏进堂屋。
下一秒,却被曲英拦在了堂屋外,听着他干涩的语气说:“将军,公子说过,你不可以进来。”
提起的脚,悬在空中,握紧的手,全然不知所措,有些不信,哽了哽问道:“他何时说的?”
“昨日”那两个字硬是哽在喉咙里,不敢说出口,抬起眼眸,拱手作礼道:“将军,公子走得很是安详,还请将军,不要再来打扰公子了。”
打扰?呵呵!打扰?
想来也是,前世,放不下,便一次又一次的找过他,今生,因为不想再错过,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叨扰他,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
瞧着那金丝楠木棺,摇曳的白色烛火,冒着青烟的香,刺得眼生疼的白锻,灰盆里的灰烬,都像是一把刀,不停地戳在心窝处,痛到不能呼吸。
苦笑问道:“余苼,你不看我就罢了,为何,不让我见你最后一次,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将军……”曲英欲言又止,还是没将话说出口,只是掏出公子留下的信,递到白也苒眼前,淡淡地道了句:“将军,这是公子,留给你的信。”
曲英话音一落,白也苒转悲为喜,笑着接过,心里按耐不住激动,拆开前,看了眼曲英,依旧有些怀疑,却见曲英默然转身跪在了棺木前。
打开一看,心里先是一怔,而后归为平静,裂开嘴来笑道:“呵呵,余苼,你从不曾爱过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告诉你,我不相信。”
紧握在手里的信,被撕得粉碎,扔在空中,随风乱吹,却是依旧不流一滴泪,倔强地抬着头,大声喊着:“余苼,你出来,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出来亲口告诉我,余苼,你出来好不好?”
“我告诉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余苼,你是爱我的,你若是真的不爱我,又怎会留下你写给我的信,余苼,你出来,只要你出来,站在我的面前,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再也不会打扰你,再也不会。”
苒苒,不管前世如何,今生又如何,我余苼,至始至终,都不曾爱过你,你是要恨我,还是要怨我,已然变成了无所谓,因为你对于我来说,莫过于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