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划落北方天际,寻光追去,见落至一木屋处,透过缝隙见是一白发老者,周身灵泽泛泛。
阿芷说,飞升上仙需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若是此劫难过,必是灰飞烟灭。
雷声滚滚而来,大雨忽至……
听着隆隆雷声,心便是慌乱起来,瞧着雷电逼近,浑身颤抖,额上满是冷汗。
她本是什么都不怕,却是唯独怕黑,怕雷……
宫少凌见了,护她在怀:“苒苒,别怕。”
忽然的安全感很是安稳,抬眸见是一陌生少年,逃脱他的怀抱,退了退,一听见雷声,虽是害怕,可得镇静。
她瑟瑟发抖,面色苍白一片,他知她从小就怕打雷,那时她都会躲在他的怀里,见她抗拒,安抚道:“苒苒,别怕,大师兄在这儿。”
只有无措时,他才会一如曾经拖着她离开。
霎时间,一道雷声响彻整个天际,她慌乱跑出屋子,施法阻挡着雷电。
看着她周身泛白的灵气,面色越发的苍白,一道一道的雷电打在她身,不免担忧起来,可是他又疑惑,她周身仙气缭绕,并非凡人。
三十六道天雷,已将阿芷渡她三百年的修为耗尽,倒下的那一刻,看见屋子里一道亮光冲天,好不刺眼,笑了笑,眼前一黑,便是倒了下去。
“师父,您说父亲今年会来看苒苒吗?这都冬月了。”
“苒苒乖,等这雪化了,你父亲自会来看你了。”
“师父您说谎,您明明说过,等苒苒种的花儿开了花,父亲就会来,可是花儿都谢了,还结了籽,父亲都没有来。”
……
她醒来,眼里涩涩的,发现眼角还有泪痕,心隐隐作痛着。
出了屋子,见乌云遮蔽天空,灰沉沉的,该是暴风雨要来了,老者在树下种花,花儿开得很是灿烂,红艳艳的。
“大雨就快来了,这时栽种,花儿会死的。”
老者闻声,顿了顿:“经得起风雨的花儿,才能在这世间立足,犹如姑娘在红尘里走一遭,依旧如初。”
“何处此言?”
她听得糊里糊涂的,寻问了几次也不得知道,倒是宫少凌同她讲了许多,他说她长得像他的小师妹,看他痴迷的神情,抿嘴浅笑问道:“你莫不是喜欢你那小师妹?”
“……”
他听了,先是一愣,缓了缓,眉眼泛起笑来,很是羞涩:“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可惜我和她情分太浅。”
一道霞光破云而出,灰色沉沉的天空越发的蔚蓝,她喜欢这里,尤其是坐在山巅看日落,心里沉甸甸的,好是熟悉。
迎着夕阳万里余晖,看着他眼里厚厚的痴情道了句:“喜欢一个人好比喜欢夕阳西下,只有撑得过黑夜,才能看见晨曦。”
“……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觉得很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前世的经历,听师父说过,冥界的忘川河旁有一方三生石,能知晓前尘往事,不如你去试试。”
“前尘如同过去,有的底线还是不碰的好。”
前尘如风,往事如烟。
阿芷千叮万嘱过,她是断不能去冥界,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消散,拾起一枚枫叶,握在手心,她能感觉到,手心里的执念。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莫不是她周身的灵力,他还以为她回来了。
两月后。
段千舞诞下麟儿,她便是不告而别。
她想,既然北流没有勾颜玉,那就去西芜,然后去南丘,再是东夷。
前些日子,段千墨收到上官天的信,便是不远万里没日没夜赶来北流,却是同她错过。
“她走了多久?”他很是失落。
“昨日离开的,阿墨,她不是白也苒,你便是忘了吧!”
他一听,出了王宫,一街一巷的寻,上官天无奈,只好拧他回王宫。
“阿墨,姐姐知道你放不下,可是她走了,就算你再一处一处的找,还不是一无所获。”
她消失的那天,皇上还未醒来,他下令满世界的通缉她,为的是能找到她,可是传来的皆是无果,犹如人间蒸发般。
捣碎太子的计谋,他继任太子,跪求父皇下令全世界召回她,依旧无果。
他日日守在白府,只为能见她。
坊间流传,墨王爷的不信任,大将军死心离开。
渐渐,南丘巾帼大将军不再是坊间闲谈,倒是墨王爷沉迷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