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众人惊异的眼神,慕容悠只觉喉咙口一痒,清冷的声音就发了出来:“谨听慕容将军号令,我莫问拜见银面将军!”言毕,单膝跪地,恭首于正厅中。」
可是此时这情形,就算慕容悠想避开,也由不得她。
这不,门外小兵敲门说元帅要见莫先生。
等安抚小兵说随后就来,听着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紫鹃急问:“这可怎么办?”刚刚还想着避开主上的,现在却立刻又要去面对,她怕姐姐承受不住。
慕容悠沉吟了一会,拍了拍紫鹃的肩道:“莫要惊慌,我们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紫鹃,你最好是不要出门了,慕容天对你不熟悉,可是他可能会记得住你,你千万不要在他眼前出现。他在这里,我想很快林萧等人也会来,所以你一定要呆在房中,不要乱跑。左言,你也不要出去了,就守在这里,保护紫鹃吧。”
其余两人都惊诧,片刻之间,慕容悠居然收敛了狂乱的心悸,黯淡的眸子逐渐回复神采,从容的安排一切。
左言和紫鹃相视了一眼,知道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人,若是贸然不肯再出现,反而更容易遭人怀疑,于是点点头,“那你要小心。”
等慕容悠到了慕容天居所屋子的时候,那里人声沸腾,一干将领都围在门口。她走近一听,才知道是军医在里面为慕容天治伤。
白楠那一剑,虽没有刺中慕容天的要害,却也因为剑含剑气,震得慕容天受了内伤,最主要的还是那一掌的威力,若不是慕容天回护及时,很有可能会被白楠那掌震得五脏俱毁。
之后又因为战争还在继续,没有及时营救,失血过多,据说等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慕容天已经昏迷了过去。
走进里面,就见银面先生站在旁边,并没有加入平则等几位将军在床头的探视行列,他的脸上还戴着那个半毁了的面具。见她进来,朝她点了点头。
慕容悠也礼貌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个人是谁后,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深觉紧张。明知道自己这易容术非常精妙,连着两次他都没有认出自己,一时之间也断难认出来,可是心里还是莫名的寒气出来,手心甚至冒出了冷汗。
“将军,将军!”旁边几声呼唤拉回了她的心思,转眼去看,原来是慕容天醒过来了。
军医扶着他已经坐了起来,上半身赤膊,肩膀那处虽然已经包扎妥当,但是仍然有血迹渗出来。不过匆匆一瞥,慕容悠就觉得心头微微酸涩。这个亲生大哥,她一直比较疏远,从未想过与他走近,可是今日却见那赤膊的上半身,刀疤有很多。
每一个伤痕都是他曾经奋勇抗敌,拼搏沙场的证据。今日他的肩膀上又添了新伤口,而他胸口那却有一个痕迹还很鲜明的伤疤,想来是前次受伤留下的。那伤疤的地方,足以表明当时是有多危险,他几乎丢了性命。
他本是儒雅之人,身为宰相之子,完全可以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安享荣华。家中更有妻儿在等着他,与他享天伦之乐。可是他却选择了投身于战场,用血肉之躯和每一次的拼命闯出自己的天地,成为云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世人看到了他的荣耀,却不知这荣耀背后是用多大的代价换来的。
从这一刻开始,慕容悠对慕容天忽然就起了敬意。一股热血也冲进了她的脑海,有这么一个哥哥,是她的骄傲,也是整个云朝子民的骄傲。
难怪就算慕容天打了败仗,那人也还是重用他,而底下那许多大小将领都对慕容天忠心耿耿,这其中多少有着对他的敬佩。
安抚了底下将士们的关心,慕容天的视线扫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朝慕容悠笑了笑后,就直直地看着银面先生。
从他的眼中得到首肯后,慕容天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将领听着,本将军身负重伤,明日一战恐怕无法带你们再抗敌……”
话没说完就被急性子的吴毅给打断:“将军莫胡说,你是我们的元帅,也是我们云军的支柱,没有你,我们如何能够抗敌?”
慕容天微微抬高了声音道:“吴毅,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今日那陈军来攻我平城,其实就是为了探我们虚实,明日才是真正的大战。故而本将军把元帅一职交给银面先生,从现在起银面先生就是我们的大将军,你们都要听令于他。”
吴毅和平则面面相觑,互相对看,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疑与不知所措。其他将领也都是同样惊讶,一时全都静默,整个屋内没有人说话,几乎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中。
慕容天几句话讲下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