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昊挑起了眉,没有作声,慕容天帮其问出口。
荣木心想,这一君一臣之间配合的非常默契,恩威并施,若不是大王先给了他告诫,恐怕定然会震吓在场了。
“请问哪位是莫问将军?”
所有人都一怔,目光纷纷看向莫问,也就是慕容悠。
慕容悠心中一寒,一个敌国使臣,问及自己,若有名堂不去谈,若无名堂,恐怕会引起自己内部猜忌吧。难道这是漠北使的一招反间计?
心里虽然狐疑,但是还是走出了列,“在下就是莫问。”
荣木先是凝目细看了一下她的容貌,接而毕恭毕敬地朝她叩首道:“莫将军,这是吾王让在下交与你的信件。”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来,托于手掌上。
这样尊敬的态度,就连面对聂初昊时也没有,引得大伙都侧目。而上首的聂初昊则眯起了眼,不置一词,静静凝看底下的动静,看不出喜怒。
但是四下里却再无人议论,都没了声息,甚至觉得空间压抑。
慕容悠目不斜视地从荣木手里拿过了信件,看那封面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在上面写了:“莫问亲启”四个字,笔迹什么的也是陌生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她手上的书信上,仿佛那是什么毒物一般,令她都感觉手中的信变得太过炙热了。
无奈,当着众人的面撕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只有一张。
但是当慕容悠全部展开,看到里面的字后,倏然变色。
一把拉住荣木的衣襟,急问:“你说这信是何人让你交于在下?”
荣木微微一愣,他刚才已经说过:“是吾王。”
慕容悠震得退后了两步,握着信封的手已经开始惨白。若不是带了人皮面具,恐怕她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那封信不长,其实只有四行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一首佛诗,是那年慕容悠跟聂初昊回宫,母亲和墨香留在阳城,母亲出家入佛,她在临走的时候凭着记忆写了这首诗给母亲。
于是,母亲总会在念佛之余,拿起笔来书写这首诗。她说每写一次,就会觉得心境平坦,甚至开阔许多。
此首诗的意境在于:心中静若止水,波澜不惊。全心佛学,全无杂念,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
若说这个时空与慕容悠曾属于的时空是平行的话,那么这首诗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经由她的手写下了,成了原创人。所以这世间唯有她和翠红,才会知道这首诗。
而且那笔迹,分明就是母亲翠红的笔迹。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翠红很有可能被漠北王给抓去了。
所以漠北王让使者送上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自己,而似乎也清楚地知道莫问的真实身份。难道是大哥他们出事了吗?否则莫言怎么可能会让母亲被抓?
若母亲被漠北王抓去了,那么轩儿和墨香呢?
这一系列自己最关心的人,一下子都因为这封信而有可能陷入了危险之地。
慕容悠没了主张,整个心神已经乱了。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他们都被漠北王抓住了,会被如何对待?
古时酷刑向来名闻天下,除去莫言,其余都是妇孺,如何能承受那些酷刑?
不,她不能放任她们留在危险境地,她必须得去救她们。
厉眼扫向那荣木,冷声问:“漠北王是否来了云朝,就在那平城之外?他还有什么口信你没传的,一一说出来吧。”
聂初昊已经从座上走下来,甚至慕容天也都过来,担忧地看着慕容悠的样子。
她很不对劲!已经失去了冷静了,那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荣木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莫将军真是英明,光凭一封信就能猜到吾王在这里。不错,吾王还有口谕,若莫将军看完信后询问,可带您前往去见吾王。”
聂初昊惊怒,什么?漠北王要见她?是因为莫问的名声,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慕容天直觉就出声反对:“不可能,漠北王究竟是何居心,兵临平城,又遣你来送信,表面要和谈,现在又要我朝莫将军前往,本将军实在看不到你们的诚意。”
荣木这次倒没有惧怕,实话实说地道:“吾王并无此意,莫将军去不去在于他自己的意愿,吾王并未强迫。”
聂初昊转眼看向已经慌乱无主的慕容悠,“把信给朕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