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姜辰眉毛耸动,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我与莫有道先后拜在一位异人门下,后来师父死后,我接掌了济元堂,二十年前曾是这临安城最大的药行。”
聂一心脸上露出悲愤之色,道:“后来因为琐事,得罪了一个大人物,那个人买通了莫有道,换了老夫给病人开的药方中的一味主药,因此惹上了人命官司。”
“若不是平日里赠医施药结下一些善缘,恐怕早已人头落地。”
“十年!整整在牢狱中被关了十年,出狱后早已物是人非,因为心灰意冷,所以隐居在金山寺下。”
旧事重提,这位老人依然意难平。
姜辰愕然道:“既然莫有道害得你这么惨,你为什么还帮他?”
“这个畜生欺骗了我!”
聂一心恼怒道:“他说临安城中有奸商为富不仁,利用医术草菅人命,老夫是出于义愤,才挺身而出!”
“原来如此。”
姜辰露出恍然之色。
刚才他还纳闷,一个甘于清贫的愤青,怎么会被收买,帮莫有道对付自己呢?
原来是被利用了。
聂一心惭愧的道:“不知者不罪,还请姜少爷原谅。”
“我并没有怪你。”
姜腾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有些糊涂罢了。”
“呃……”
聂一心满脸通红,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告辞。”
他抱了一下拳,然后仓皇转身。
“慢!”
姜辰开口叫住了对方。
聂一心停住脚步,有些懊恼的转头道:“姜少爷,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已经跪下磕头了,你还要怎样?”
“你误会了。”
姜辰咧嘴一笑,道:“我只是想问问,刚才咱俩比试医术,你可服气?”
聂一心愣了一下,随即长叹一口气,颓然道:“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服!老夫心服口服!”
他顿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你不要误会,老夫服的不是你姜家的财势,而是你这一身高明的医术!”
“……”
姜辰一阵无语,还真是一个老愤青啊。
“你知道我是如何让棺中人起死回生的吗?
他背负双手,一副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模样。
“不知道。”
聂一心用力的摇摇头,道:“是不是跟捣在老妇人肚子上的那一拳有关?”
“呃……”
姜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靠!
这老头眼睛真尖,这都发现了?
“不全是!作为一名医者,必须要有穷经皓首的意志力才可以,你就这么走了,回到家中难道睡得着觉?吃得下饭?”
他早就看出了对方是个医痴,要不然也不可能对医道的清誉如此执着。
“吃不下,也睡不着。”
聂一心摇头,随后露出激动之色,感觉自己碰上了一位知己,道:“可这等绝世医术,就算老夫肯跪下拜你为师,你焉能教我?!开口就是强人所难,所以干脆不问!”
为什么医者之间,能耐天差地别?
就是因为有独家秘方的存在。
秘方就等同于武林门派之间的镇派武功一样,是不会轻传的!
贸然相问,乃是大忌。
姜辰恨铁不成钢的吐出两个字:“愚钝!”
聂一心惊喜道:“难道你肯教我?”
姜辰怒道:“我派人拿着一千两银票去请你,难道你真以为我想利用你的医术来支撑白草厅这块招牌?”
聂一心愣住了,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姜辰断然否认,大义凛然的道:“吾以为,世间本就不应该有秘方这样的东西存在!医术本来是救人的,一旦药方成为独家之秘,往往就会被束之高阁。”
“虽然能给拥有的医者博得一些名声,但苦的却是全天下的病人!”
他痛心疾首,慷慨陈词,打蛇打七寸,对付愤青,就要晓以大义!
聂一心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刚才以为自己不及姜少爷的仅仅是医术,这时方才明白,两人最大的差距是境界!
“我有种种在世人看来不可思议之妙法,欲传授出去,发扬光大,拯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