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习惯。村里写春联的就四个人,四年一个轮回。宝三爷说:“婚联,就是他的一个蒙眼儿。”
单大发最爱放炮仗,带着憨侄子,村里第一家开放,歇息一段,收尾再放一通。他说:“年年多放炮仗,我这是崩崩穷气。”
今年轮到我爸为他执笔写春联,他来的很早,炕沿边排队的高秀满看着他拿婚联的样子说:“大发,这样有用吗?”他头都没抬地说:“啥有用?把你的拖拉机手让给我有用。”
他大字不识,一家子人都不识字。按老规矩整理好顺序用手掐着,欢天喜地回家,在路上,碰见玩笑大王宝庆平还有刀疤,二人看春联是借口,把春联的横披调换是目的。
除夕这天,人见人笑。大门门楣上是:五畜兴旺,二门门楣是:肥猪满圈。他哥哥的门楣上:金鸡满架。左手的春联不让人动,所以没变。单大发和老妈住的门楣上是:新婚快乐。
一整天,我爷爷都在磨刀,把家里的斧子、菜刀、剪刀都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