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也就没再往下继续问,直接指了指旁边还没处理完的奏章。
“上午就要把这些都处理了,下午还要召见都察院和吏部组织今年的京察。”
朱标对朱允熥信任的同时,更有磨炼朱允熥的意思,不仅把朝中的大事小情全都告诉朱允熥,能委任的也会悉数交于朱允熥。
朱允熥认真处理内阁送上来的奏章,一上午的时间都没挪窝。
不是他不愿意出去,而是他若出去势必会有人追着他问汽车的事情,他总不能说这事儿被户部拦下了,暂时没希望了吧?
他已经把握了行势,没必要独此一举,再出面把战火往户部烧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该了解的想必都了解。
而与此同时,各衙门中都交流着同一件事情。
“刘兄,你户部有认识的人吗,不知道他们商议的如何了,要想买那汽车该如何借贷?”
“我刚从户部回来,这事儿怕是要黄了,我听我那朋友说,左右侍郎还有几个郎中一致反对,他们说银行和钱庄一样,钱庄有倒闭的可能,银行也会有这一风险的。”
“这不是因噎废食吗?”
“谁说不是呢?”
“哎,你们去瞧那汽车吗,真的挺不错的,蓝玉那家伙难得大方了一回,同意用他的车载着人熘达,我正好赶上了这机会,别说,还真挺舒服。”
“舒服有何用,银行的事情怕是黄了,没有银行的借贷你能拿出一千两银子吗,即便是能拿出来你有又敢买吗?”
“唉,你们听说了吗?”
很多人奔走相告,谈论的是这些、
而在民间,同样有不少关于银行的议论。
“王家大郎,看今天的日报了吗,朝廷打算凑建银行向民间借贷,为的就是你们这些叫小微业的,要是有了这借贷,你这饼摊就能找个铺子了,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了。”
“你这是啥时候的老黄历了?”
“今天的日报啊。”
时政日报会在早朝之后下发,但载的多是昨天流通于通政司的奏报,像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是不可能这么快记录上去的。
而是以时政评论员的身份说朱允熥打算在早朝上提这问题,同时又把银行的好处介绍了个天花乱坠。
至于最后朱允熥有没有提,这可就不知道了。
这几年随着职大的不断发展,很多人从文盲开始认起了字,其中到底有啥区别并不是很清楚。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私下吹牛议论。
“我有个最新消息,要不要听啊。”
“说说说。”
“这事怕是成不了,我有个朋友在户部当书吏,听他说这事被上面的官老爷拦下了。”
“为啥?”
“我也不知道,说是怕朝廷赔钱还是啥?”
“狗官,正用得着他们的时候见不到他们的人影,不用他们了他们倒是又蹦跶出来了,太孙拼了命的为我们解决难题,他们倒好一句话就给否决了,我们又不是不打算还了。”
“你说的对,我现在终于知道皇帝老爷子,是前皇帝老爷子为啥被气病了,有这些狗官在就是铁人也得被气死。”
“从前皇帝老爷子到现在的太孙,无不都在为我们着想,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偏偏那些狗官却不想让们如愿。”
从对户部侍郎郎中的怨气,径直蔓延到了对所有为官之人的。
经过一天的发酵,等到官员下值时,这样的呼声变得更加激烈了。
有的人不仅仅是因为银行的事了,更多是在发泄官员们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埋怨上来了。
至于这些官员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又哪能那么容易就搞明白。
既如此,那只能一竿子打到底了。
很多官员下值回家的时候,都被人扔了臭鸡蛋烂菜叶子。
跑的慢的人被抓之后,问及为啥要扔这些东西,其还怨气沸腾的大骂狗官。
在老朱余波的治理之下,官员是很没有地位的,要真伤了无辜百姓倒霉的只会是他。
担心事情搞大被人抓到把柄,最后也只能是警告一顿把人放走。
而大多数人非但不感激,临走时还得扭头一口痰吐到地上,并大骂一声狗官。
而你还不能反过去教训,总之要多憋屈是有多憋屈。
平日里要真做过欺压良善的事情,被骂上几句也就罢了,最无辜的是那些自以为为官还比较清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