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任命不说,还得是内阁和六部选定的那个。
但凡皇帝不听,那些文官们便有一大堆道理向皇帝谏言,逼得皇帝最终改了主意听了他们的铨叙方才能最终罢休。
“遵旨!”
杨永保拿着朱标的最终结果去了吏部。
不过数个时辰之后,这道旨意经各个衙门传递之后,当事人便收到了消息。
应天府尹作为京中最高地方官,其重要性当然不言而喻。
顾佐刚一接旨意,便至乾清宫谢恩了。
长得一方方正正的年轻人,身材不那么消瘦也不那么肥胖。
总之,能算一等的官相了。
顾佐进来之后,先是拱手见了礼,随后便叩头谢了恩。
对于这个新上任的应天府尹,不管是朱标还是朱允熥,谁都没有提及江宁的事情,更没有让他上任后如何处理。
让顾佐自由发挥,也能看看他在这个事情上的态度如何。
知道了这,才好决定好如何用他。
顾佐叩头谢恩起来后,朱标道:“马上去应天府交接吧,半个月之内务必要正式上任。”
那应天府尹被朱标罢黜之后也不能马上就走,必须把分内的事情全部都交接了。
亏空或者没有理清的案件,只要你的继任者愿意为你承担,那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倘若不愿意承担,那你就先得把这些问题解决才能走。
要是问题实在太大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被接任者重新告到御前,那或许就不是罢黜那么简单了。
当然,入朝当官本就是流动的,谁都不可能在一个位置上干到地老天荒。
会接别人的位置,同样自己的位置也可能被别人接。
所以,只要前任之人的账别太乱了,一般没有人会把这些事情抓着不放的。
不过,这不过是官场的既定规则,到底是否要遵守还要看当事人的意愿。
“臣遵旨。”
顾佐应下离开后,朱允熥也去了江宁县。
这都两三天了,到底如何选择总归得有个答复了。
朱允熥不久之前才刚来过一次,衙门里的人基本上也都认识他了。
他穿着常服才刚一靠近,该行礼的行礼该报信的便去报信了。
这次,还没等他走近正堂,吕长宇便神主官袍整整齐齐的跑了过来。
“拜见殿下!”
朱允熥也不着急说话,先行一步道:“去正堂说吧。”
到了正堂,朱允熥也没往明镜高悬下面坐,而是旁边下手处处寻了位置坐下。
这还不到立案的时候不必往那里坐,吕长宇的回答若是不能让他满意,他倒不介意换个地方。
吕长宇或许也是感觉到了朱允熥的这个威胁,还没说话冷汗便冒出来了。
“调查的如何了?”
朱允熥明知道如此却还不着急说话,手中端着差别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过了良久,才终开口问了句。
吕长宇早在听属下汇报朱允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腹稿,但在这种压迫下都快忘光了,朱允熥偏偏又在这个时候问了出来。
酝酿了良久,吕长宇这才做了回答,道:“安家家仆安忠和陈明有些私交,那天安忠在殿下手中吃了亏之后,便以私人身份去找了陈明。”
这个里头彻底洗脱了县衙和安家的关系,这套弃车保帅用的倒是高明。
“安家那家仆是叫安忠是吧?”
“他带人纵马踩踏张老伯的田如何说?”
既然能把县衙和安家洗脱出去,那这个事情必然也会有个非常不错的借口。
也许是回答的比较顺畅了,吕长宇连停顿都没有,便又道:“安忠和张家有些私人纠纷,当初安忠去张家讨要债务的时候,被张家的儿子打过。”
不仅冠之以私人了矛盾,而且还把屎盆子叩到了张家的头上。
一个县里的耆老士绅,在县中享有着人人都给三分面子的名望、
即便是府中的一个家仆出来,那都有耀武扬威的资格。
要是真被一个平头百姓打了,用等这么长时间才去报仇吗?
朱允熥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波动,淡淡地问道:“张家儿子先后在江宁和应天府状告乡里的耆老士绅,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长宇既已经选择帮安忠和陈明隐瞒,便已经是在站在耆老士绅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