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比划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慕风微拧了眉头,事实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于他来说都太突然,就好像一惯平淡如白纸的生命,忽然被人泼上浓墨重彩的颜色,而颜色背后的真相却依旧迷迷茫茫令人看不清楚,他尚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一片色彩。
……
明日,便是慕风与宣帝见面的日子。
傍晚,慕风独自坐在禅房前的廊柱下,风吹起他的衣袂,使他恍如谪仙临尘,看得官红俏有些痴了。
正在发愣间,便见花轻雾端着一盅汤,往慕风走去。
“段樱离,你干什么去?”官红俏紧走两步,拦在她的面前。
花轻雾用下巴点了下自己手中的盅,又指了下慕风的方向,意思是要给慕风去送汤。官红俏将那汤端过来,道:“我去替你送吧,你要知道,你可是凤青鸾的皇后,不可以主动向别的男子献殷勤,始终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莫要给你们南诏国丢脸。”
花轻雾眼见着自己做的汤竟被官红俏抢去,并不焦急,只是有些轻蔑地看着她,官红俏说的这些道理,她才不要听,这些道德只是束缚普通人的,对于段樱离这样的身份来说,根本都不是事儿,否则她怎么又是南诏的皇后,又是大历的太子妃呢?
她心里只是嗤笑这位官姑娘可真是大惊小怪,眼界窄,什么都没见过。
见官红俏端着汤离去,她的唇角浮上淡淡的冷笑,官红俏将汤送到慕风的面前,“少主,这汤是——刚熬好的,您趁热喝点吧。”她巧妙地避过熬汤人的名字。
慕风接过了汤,道:“方鱼回来没?”
“还没有,他去调集一队精锐的暗卫,以防明日宣帝发难。”
慕风嗯了声,尝了下盅里的汤,忽道:“每天喝着这样精美的汤,反而有点想念在谷中时所喝的蛇汤……可惜离谷的时候……否则的话定要把那条大蟒的皮扒了,把它的肉炖成汤尝尝。”
官红俏见他虽然说的淡然,但眼里一闪而没的愤恨,显然还是很责怪那条大蟒,就算段樱离现在好好的在他的身边。
慕风喝完汤后,便有些困倦,于站起来想要去休息。
却觉得头有些晕,于是道:“红俏,你扶我进屋,我有点累。”
官红俏微微感到诧异,慕风从来没有让人扶的习惯,在谷底的时候,也只让人扶了几天而已,但见他脸色果然不太好的样子,于是扶着他进了屋,将他安顿在榻上,又替他盖好锦被,“少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帮您叫大夫吧。”
“樱离便是大夫,让她过来好了。”
官红俏微怔一下,又想到圆觉寺本来就是在山顶,要找大夫也是需要半日的功夫,莫因此而耽误了少主的病情。
于是点点头道:“好,我去把她叫来。”
过了一会儿,花轻雾便来了。
她进来时,慕风还醒着,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替他把了脉,便向官红俏比划着道:“是因为之前的旧伤又要复发的样子,我要给他施针,你先出去。”
官红俏道:“我不出去,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少主不利?”
慕风听闻,便有些薄怒地道:“红俏,她是不会对我不利的。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少主!”官红俏跺了跺脚,终是无奈,退出房间。
见官红俏出去,慕风又撑着起身,花轻雾赶紧将一床锦被放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着,慕风道:“我没事,只是刚才忽然感到困倦……”
花轻雾点点头,在香炉里点上一炉香,之后便坐在慕风的身边。
慕风本感觉精神稍好一点了,不一会竟又困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定是这几日,晚上没有休息好。”
花轻雾摆摆手,示意他尽管睡好了。
慕风却已经靠着锦被睡着了。
*
花轻雾把香芦拿过来,放在慕风面前绕了绕,使他睡得更沉。
慕风再醒来的时候,却是清晨天刚刚鱼肚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过于悠长,同时觉得胸膛前压着什么,耳旁还有呼吸声,他身子一僵,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便看见一条纤细白嫩的胳膊,再往旁边看,赫然发现花轻雾俏目紧闭,睡得正沉。
慕风只觉得一颗心蓦然下沉。
他轻轻地将她的胳膊拿过去,却见她已经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慕风的脸顿时如发烧般通红,“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