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看医案就有个疑惑,为何不把症状写细致些?这些药方对应症状的时候总有几分调整。但真说道为什么调整的时候又不得解。比如这两处,同样诊断出是伤寒,一个开了麻黄汤,一个开的又是麻黄干葛汤。”
朱老大夫同华玄旻对视一眼,眼中掩不住的惊喜。华玄旻以拳掩嘴,轻咳了一声,“你这主意不错。看来半路出家也有半路出家的好处。”
徐楹得意地哼哼两声,“地区有差异,种出来的粮食也有不同。江南种稻西北种豆。一理通万由,这南北不同,年龄不同,病症有异,自然一个药方也需要差异。”
“小娘子这话说得好!咱们行医之人每每看到前人留下的书作,总不能全解。想来就是理由不清楚,结果当然想不通透。待小老儿细细想想,参详一种专用诊病的纸笺出来。到时候还请二位提提意见!”朱老大夫兴奋道。华玄旻和徐楹二人齐齐点头,并各自给了意见。朱老大夫便拿了一叠宣纸,开始写写画画。
翻了翻,徐楹见医案上最近有一段时间,全是外伤及相关病症,疑问道,“老先生,这几日受伤的人怎么这么多?”
朱老大夫抬头看了看,“那一段时间打仗打得厉害,老夫去嘉峪关那边援助军医了。唉,这打仗,苦的还不是咱老百姓?冲在前头的是平头百姓,死的当然也都是平头百姓。那一阵子镇上没什么病人,老夫就带了些药去帮着看看。”
“嘉峪关。”徐楹默默念了一遍。“现在还打得厉害吗?楼衍还在外面堵着?”
安宁镇已经在西北地了。离嘉峪关快马七八天就到了。每次嘉峪关那边打起仗来,安宁镇都能看到乱窜的流民。曾近,还有成功绕道跑到安宁镇附近的城镇抢劫的鞑子。
“幸好我们镇上不富裕,也不临近官道。没什么名声,自然不会遭到惦记。”想到因为鞑子来了,一家人躲进地窖的日子,朱老大夫拍拍胸口。
看过环境合适,华玄旻告辞,“今日打扰先生了,在下明日再来拜访。”
“华兄弟,带着你的小徒弟留这儿吃顿便饭!”埋头苦干的老大夫抬首道,“你老嫂子手艺不错,这镇上都难得!”
“那我和师傅就更不能留了。”徐楹弯眼道,“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赶多久的路,在这儿被婶子养刁胃口,路上遇不到好吃的馆子,岂不是要饿肚子!”
指尖在徐楹额头点了点,华玄旻道,“就你歪理多!一路上为师可没缺你吃缺你喝!”徐楹转身跳开,华玄旻无奈地摇摇头。刚开始赶路的时候,这徐家大娘子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如今,除了那身皮囊,活脱脱一个野小子。
“实在不好麻烦老先生,我那随从这时怕是已经备好汤饭了。”华玄旻推辞道。朱老大夫往门外探了探首,果然没见着这两人那一路的随从。知道这人所言非虚,挥手赶人道,“快走快走!这天气,饭菜用炉子温着也冷得快!”两人笑着告辞。
“掌柜的,备十一间房,两桌热乎的酒菜!”彪头大汉将一锭银子嘭地一声放在柜台上,捂着手打盹儿的掌柜立马清醒。刚要应一声好咧,才想起店里一共就只有十三间像样的客房,刚刚已经住了七个人。如今就剩下六间。
“客官,您看打个商量成不?小的店小,如今店里就六间房……”掌柜的心里不好受啊,六间房的价格怎么比得上十一间?这群人怎么就不早几天来呢?两拨人错开,今年也能多点银子过年啊!
“你开什么玩笑呢!这种天气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人赶路?”大汉是个直性子,一言不合,重重将柜台一拍,那银锭子轻轻跳起又落下。
掌柜的眼珠乱转,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种天还到处走?他现在就想等着天快快黑,到时候老婆孩子炕头热。“哎哎,小,小郎君。”眼尖的掌柜见徐楹二人回来,连忙招呼。对壮汉道,“就是这两位和随从,他们订了七间房!”
大汉一看,两个娘娘腔就占了七间!“这位兄弟,看你们这个子哪里挤一间也就够了……”
“哪儿来的莽汉!竟敢冒犯我家郎君!”原是见天气越来越冷,怕冻着徐楹,出去买东西的四个丫鬟回来了。紫竹一上来,一个巴掌过去,正好打断那莽汉的话。
莽汉子皮糙肉厚地,紫竹那一巴掌就跟挠痒痒似的,此时见到一路女人似的小白脸,揉了揉脸嘟嚷道,“咋这么多娘娘腔嘞?一看就不像好人。”咱这样的才是真汉子,值得依靠!莽汉子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紫竹气得跳脚,她怎么就娘娘腔了?她紫竹着女装温婉,穿男装挺拔俊秀,才不像那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