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刚强,禀公执正,故而在太宗帝前暗暗保了一把,才挽救武圣阖族性命,虽然丢官归田,却也平安无事。
直到先帝登基,才对武圣族人渐渐起用,他们与金、秦两党没有来往,与楚王府明面上也不热络,倒是同陈家关系良好,算来也属庆王党羽,但实际上,当然是楚王府的亲信。
原本虞灏西掌管了一阵顺天府事务,他远走西梁,今上虽不再忌防,可也不愿将天子脚下的治安交给与虞灏西交熟的人掌管,顺天府尹换人已成必然,顾于问与秦怀愚不和,荐举“陈党”武圣翀接掌顺天府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武圣翀走马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要镇慑锦阳京以及直隶州府不利天子的谣言,朝廷血腥镇压的命令一下,他立即就按照虞沨的嘱咐,把这些年来,京都以及周边那些恃强凌弱的地痞,或者横行霸道的江湖帮派,包括因为钱财害人性命、杀妻灭祖以及犯下各种恶行又因为诸多原因尚且逍遥法外的恶徒统统逮捕,以妄布谣言的罪名当众斩首。
实际上是阳奉阴违,却也警告了百姓们不能妄议,让谣言纷扰暂时平息。
但虞沨没想到的是五皇子死后,其妻杨氏在禁地斥骂今上无耻嫁祸、杀人灭口,为五皇子喊冤,称两王中毒案另有蹊跷,这消息传回京都,天子暴怒,竟遣内宦将人赐死。
不过这么一来,太皇太后势必不满天子的狠辣,幼子无辜,那也是先帝的孙儿,竟被天子这个伯父赐死襁褓之中,兼着各地传言四起,太皇太后势必会干涉天子再开杀戒。
虞沨原本也有把握,会说服太皇太后插手,免得天子在秦怀愚的蛊惑下,在大隆全国范围内实施暴力镇压,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他只想达成赴藩,平安救得旖景脱困,倘若天子不会步步紧逼,及时改变策略稳扎稳打的实行军制改革,不再将矛头对准苏、楚两府,世子实不愿与天子大动干戈,拼个你死我活。
更不想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牵连无辜民众,闹得人心惶惶。
当云贵余孽受到清剿,散布谣传一事自然由他们承担,天子接下来再行安抚之策,让百姓安居乐业,谁还会议论这些会掉脑袋的是非?
不过五皇子死亡真相唯有灰渡知情,就连顾于问,也不知其实是虞沨动的手。
只说眼下,顾于问回宫复命,天子听说那句不甘不愿的回话,连连冷笑,毫无察觉他已经被人算计了个彻底,且以为这么一来,就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了楚王父子之谋,甚是得意。
只这得意也是相对,天子压根不想放辽、楚两王赴藩,无奈他这时还不敢违逆太皇太后。
但天子盘算,辽王乳臭未干母族势微,只要将其母留在宫中为质,再对他严密盯防,倒暂时不足为惧,眼下之重,是太皇太后,是严、苏两家,有他们在侧,自己尚且不能乾纲独断,仅是忌防辽王也不能帝权一统。
还得等铲除严、苏,让太皇太后乖乖留在慈安宫养老,再不能干涉国政,还怕没有机会收拾辽王?
于是五月下旬,天子总算允准辽王赴藩,又将六、七两个弟弟解禁,六爷因为帝崩之日企图与其母违旨争位,只被封了个郡王,封号是忠顺,倒像是警告的意味,老七倒被封了个亲王,自然没有藩属,六王不朝,七王没有实职,不得允不能擅离京都,但看在天下人眼里,天子总算拿出了爱惜手足的姿态。
太皇太后也松了口气,这对祖孙之间的紧张关系有所缓和。
但楚王府迟迟未等到就藩的旨意,一直到了六月下旬,天子才诏楚王父子谨见,表达了欲恩封楚王为显亲王,继续留京,执掌都督统印的恩典。
楚王当然要婉拒一番,称大隆建国,从未有一府两爵的先例,天子隆恩,让他这个臣子汗颜不已。
其实赴藩一事,本应由楚王提出,但只不过,虞沨既然是用搜救旖景作为“借口”,由他出面更为合适,天子认定这是楚王父子的花招,这时哪里甘愿楚王以不敢承恩的借口推脱,一再肯定:“楚王府三代至忠,为君国效力,功劳显著,伯父被封显王当之不愧,千万莫要推辞。”
楚王只有“无可奈何”地领旨谢恩。
其实天子没有强调显王爵位世袭,也就是说将来显王薨逝之后,这爵位也就被朝廷收回了,甚至并没有另赐府邸、勋田,不过是多费一份贡禄而已,这一府两爵也就是看上去的无尚尊荣罢了。
按理来说,天子接下来就应该表示让世子顺理成章地承袭王位,择期赴藩。
但天子却忽然提起旖景:“世子妃被余孽所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