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感愤慨,加害宗室者,势必严惩不贷,远扬欲将余孽铲除之心朕亦认同,这事交诸你手倒比旁人合适。”又忽而话题一转:“远扬乃伯父独子,眼下世子妃又是生死未卜,朕虽不忍,也不得不为远扬考虑,世子妃失踪数月,只怕不能幸保……远扬,秦氏七娘温婉贤淑、才华惊绝,与远扬堪为良配,朕欲赐婚于你二人,你可乐意?”
到底还是来了!
虞沨立即跪地:“圣上有旨,臣原该遵奉,但内子被掳,是因余孽欲报复于臣,内子实是被臣连累,眼下既无音讯,便有生机,臣实不能奉旨另娶他人。”
天子蹙眉:“远扬,世子妃不幸落入贼手,那些强徒胆大妄为,就算世子妃平安归来,却难保不被人言议论……宗室声誉不容有污,你可曾考虑?”
“圣上容禀,臣曾有誓言,与内子同生共死,不敢有负,倘若真有万一,为保宗室声誉,臣甘愿与内子一同赴死。”
这话把天子噎了个目瞪口呆,却见楚王也随之跪地,小声斥责虞沨:“当着圣上面前,怎能说这般不忠不孝之辞?”
天子唇角冷讽,为一个女人去死,这鬼话谁会相信,虞沨无非是不想与卫国公府断绝姻亲罢了,却摇头叹息:“都说远扬与世子妃两情和睦,果不其然,但正如伯父所言,远扬此话可是不孝,你为伯父独子,楚王府还得靠你传承,怎能置子嗣不顾?”
这边楚王却又恳求:“圣上容禀,犬子之言虽为不忠不孝,但儿媳眼下生死未卜,臣也能理解犬子焦急之心,他二人成姻,为先帝御赐,儿媳又历来恭孝,持家奉亲无有过失,眼下未知事由如何,还望圣上宽限时日,待将来确定儿媳音讯,再作论处。”
看来,楚王府甚是重视与卫国公府这门姻亲关系,也是,卫国公有太皇太后撑腰,自身又有兵权,受诸多勋贵推崇,眼下还不是秦家能够比拟,就算苏氏必死,虞沨只怕也打算着再娶苏氏女儿。
天子冷笑,朕岂能让尔等如愿?秦子若势必要入楚王府,否则虞沨休想离开京都一步。
又是长叹一声:“伯父话虽有理,但清剿余孽一事也不容易,更不知何时才能察明世子妃音讯,朕实不忍见远扬膝下虚空,楚王府无继,也罢,这时若赐婚的确过急,莫若朕就赐秦氏七娘为远扬侧妃……这事不急,伯父与远扬仔细商议,待有决断,朕即下旨,恩封伯父为显王,远扬即可袭爵。”
言下之意,倘若虞沨不接受秦子若这位侧妃,就藩一事也不需再议!
☆、第六百二十八章 被逼无奈,自找耻辱
天子也知道太皇太后不会坐视秦、楚两府联姻,严家有个将将及笄的嫡女,却送了个庶女入宫为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并且卫国公嫡幼女也已十六,迟迟不论及婚嫁,又是什么盘算?无论是苏家,还是严家,天子都不愿眼看他们与楚王府再度联姻。
苏六娘天子心里已经有所安排,但他却不能插手严家女儿的婚嫁。
于是天子先安排好几个兄弟,尤其是太皇太后极为挂心的辽王,准予赴藩,如此一来,在虞沨的姻缘上头,太皇太后也得有所妥协。
天子当然期望楚王父子能知情识趣地领旨,他已经笃定虞沨赴藩只是拿搜救世子妃做借口,这事也不可能写明在圣旨上,就算虞沨另娶旁人,旁人也不会议论楚王府背信弃义,但这么一来,楚王父子就是对帝权服软,倒能争取过来一用。
那么楚王父子拒旨,说明就是要坚定不移地站在太皇太后的阵营,与他这个天子势不两立了。
虞沨与苏氏是先帝赐婚,眼下苏氏死讯未得确定,也不能断定她就被人玷污,强行赐婚一事行不通,好在秦子若自甘居于妾位,就连她自己都不为秦家声誉考虑,天子自然不会这般多事。
坤仁宫那主迟早被废,他管秦家嫡女作妾会有什么影响,再者,虞沨好歹是个藩王,正妻又生死未卜,秦子若这个侧妃实际上是王府的女主人,迟早会被扶正,说出去也不算卑微。
天子妥协一步,再让楚王父子抉择,倘若他们执意不接受秦氏女,那么休想赴藩,天子势必会将之归于太皇太后一党,迟早剪除。
仅留虞桹在京还不足以让天子安心,他需要在虞沨身边安插耳目,再者,只要虞沨接纳秦氏女儿,太皇太后也会对楚王府生戒备之心。
天子需要的是时间,至少要让楚王父子迟疑观望,而不同严、苏两府联手。
果然,当太皇太后听说天子欲赐婚秦子若与虞沨一事,大是惊怒,这回竟亲自“杀往”乾明宫质问——世子正妃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