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联姻,再者……倘若表哥要用联姻这么简单的方式收服宛氏宗室,于公于私,我会认同,可若他不愿,我也要维持自己的尊严,总不能为了一厢情愿,就用权势利益相逼,做到那个地步,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辱及宛之一姓,一国公主之尊。”
总之这一晚,安瑾是被金元的坦荡胸怀彻底镇服,再不疑心她会为了女儿家的妒恨之心加害旖景,可也当真拿不准已被大君折服的公主殿下是否愿意解救嫂嫂脱困,终于还是决定把这番谈话一字不漏地录于笔下,交燕子楼送去楚州。
如此伤脑筋的事,还是让兄长去计较判断吧,她还是依令行事稳妥。
但安瑾实在觉得有些憋屈,趁着一日伊阳“排除万难”“厚颜无耻”地“死乞白赖”留宿公主府,安瑾掐着夫君的肩膀突然一句:“我怎么始终觉得,金元才该坐上王位?把西梁交给恣意枉为的大君殿下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伊阳君愣怔当场,为娇妻对威望大增的大君殿下恣意枉为的四字评价极感大惑不解。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大君归府,晓晓“报仇”
据说大君殿下领军归来,文武百官于城外恭迎,行叩礼响庆乐,六乘金與相迎,仪仗规制已与王储无异,夹道恭候的民众从城门沿着與道一直到了宫城外,随着那六乘金與缓缓驶过,山呼威武之声震彻苍穹,西梁王亲至宫城迎候,在宇正门外进行了声势浩大的献俘仪式,及到大君入宫,一连三日的庆宴便即举行,宫内自是笙歌乐舞君臣同庆,市坊各大酒肆居然也纷纷响应,对普通民众免以食资,待以茶酒食肴,就连妓乐坊也不甘落后,艺妓伶人们自发编排了彰歌颂德的歌舞,当街而演,确确实实普天同庆,其热闹的程度甚至胜过了新岁。
大君府更是早已张灯结彩,仆妇们尽都更换了新衣,等着迎接主人归来。
唯有绿卿苑里一片平静。
有薛夫人与皎玉在,旖景自然对大君回京的行程了若指掌,两位差不多每得信使回禀,都迫不及待地跑来绿卿苑通传,好让旖景安心,却没发现其实对方根本漠不关心,直到大君真的入京,宫廷大张宴席,做为贵族女眷的薛夫人母女也要奉诏入宫,而旖景做为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赴宴,薛夫人似乎这才发现了她的“失落”安慰道:“娘子莫放在心上,待废除盟会的风波一过,说不定陛下即立大君为储,及到那时,殿下定会为娘子请封。”
薛夫人的劝言虽没有说到点子上,但旖景还是表达了感激之情,其实也不尽都是虚伪,对于这对母女将近一年极为尽心的照管陪伴,旖景也是当真心怀谢意,没有薛夫人在,生产晓晓时也许不会这么顺利,所以薛夫人与皎玉辞行时,旖景亲自将二人送出了垂花门,直到大君府的前院角门处,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情境。
这段时间,肖蔓又登门拜访过一回,找到机会向夏柯打听旖景在大君府是否能〖自〗由活动,夏柯想着主子曾暗示过暂时莫提小娘子,也便简单给了肯定的答复。
实际上自从大君远征,薛夫人坐阵,旖景不怎么显怀时,就得到了只要不出府邸任一地方皆可出入的〖自〗由,后来旖景腰腹渐渐显眼,经过薛夫人的劝导,才有了不出二门的限制,晓晓出生后,旖景也有意想要熟悉大君府的情形,没少四处闲逛,因着整个府邸防守严备,不存在偷跑出去的可能,旖景不让白衣侍女跟随,甚至有时候看中了某处景致雅丽,要在亭台楼阁里独坐,连着盘儿与夏柯两个贴身丫鬟都能打发。
也就是说,在不接触外人也不与夏柯独处时,旖景在大君府是绝对〖自〗由。
肖蔓专程来询问此事,当然是与脱身有关,夏柯自然及时告知了旖景,可旖景翻来覆去想过许多回,也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纰漏可以利用。
各处门禁十分严格,就算能有暗人渗入,也做不到悄无声息地将旖景带出大君府,而一旦惊动,以大君眼下威势,将整个京都戒严是轻而易举之事,旖景就算能出大君府,也不可能逃过搜寻在严密盯防下出城出关。
而随着大君搬师回朝的日子渐渐接近,旖景的心情也越更阴霾。忧思暗重是一件影响睡眠的事,及到大君这日抵达京都,旖景想着新一轮的“暗战”即将开始,必须得步步小心,势必不能让那人看出蹊跷,这才强制摁捺住心头的浮躁,打算养精蓄锐与人周旋。
她只以为需得等三日宴庆之后,虞灏西才能获准归府,所以正该趁着这几日好好休养,免得让人瞧出精神不济的模样,可睡意却不由人的主观意志作主,尽管晚间辗转半宿,旖景午后打算补眠时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