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从大君府解救出去。
她心情愉悦地等着事情暴发,苏氏倒霉,而她扬眉吐气的那一日。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莲生的遐想,内管事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莲生听说是要调她去大君院子里服侍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应当感觉到危险的,不过内管事的态度实在和蔼甚至有些殷勤,以致让莲生产生错觉,几乎要以为是大君看上了她的美貌。
却是被直接带去了刑室,莲生懵懵懂懂地看着幽暗的石室里那些焕发着寒光的刑具,这才醒悟过来大祸临头。
为时已晚。
薛东昌亲自负责审讯,只是将人吊起用鞭子抽打时,莲生尚且能咬牙切齿地咒骂,并豪言壮语,绝不招出同盟。
薛东昌很温和地告诉了莲生接下来的程序,让人搬来一张小型铡刀,告诉她用途——专程用来切断指尖,注意是指尖,不是指甲。然后薛东昌再捏起一枚长针,浸入一盆子毒液,很贴心的提醒,这并非剧毒,不过会让人觉得刺痒难忍,而毒针会从切断的手指一根根地扎入……
“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可受不得这样的苦,好好回答我的提问,我自然给你一个痛快。”
莲生就这么崩溃了。
薛东昌的问话很简单,首先,确定莲生是把旖景的身份泄露给了吉玉,第二,当时吉玉听说事关“倩盼”时,特意打发了白衣侍女。
薛东昌说到做到,一剑割断了莲生的脖子。
这姑娘在临死之前,还心怀安慰,因为她以为纵使搭上了性命,总归是摆了苏氏一道,吉玉女君决不可能放过苏氏,而苏氏的真实身份一旦公布就足以致命。
果然随着处境越渐艰难,欲望便会一减再减。
但莲生并不知道就在她咽气之后的次日,吉玉也即死到临头,她可怜的欲望注定再度落空。
“仲夏君府宴”因为贵族在大君的挑拨下群情激愤,使两姓成为众矢之的,这让当日赴宴的庆氏女眷极其不满,率先辞席,而心情最为复杂者便是吉玉女君。
尤其是在听母亲梁阳夫人那句话后——
“别再心存妄想,与大君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庆氏与大君必定势不两立。”
这就导致了吉玉女君听闻那桩让人震惊的密闻后,首先想到的竟是隐瞒长辈。
她很清楚大伯澜江公的脾性,甚是自以为是,一但拿定主意就不会轻易动摇,决不会采纳她一个闺阁的计谋,这回大君算是彻底与政会撕破脸皮,庆氏势必要出这口气。
归家之后,经过对父亲靖江公的试探,吉玉彻底打消了与长辈们坦诚的心思,她打算私下行为。
因为靖江公已经直言警告吉玉:“你大伯再三叮嘱,从今以后,再不要与大君私见。”
白衣侍女真正效忠的是宗家,吉玉不敢泄露天机,对于此事,她唯一信任之人是乳母,她的乳母曾经因为对她太过宠纵言听计从,以致被生母靖江夫人忌恨,打发去庄子里做了五、六年的苦工,后来吉玉及笄,得封邑君,才总算求了母亲将乳母一家调回。
吉玉并没打算直面旖景,因为她不愿被大君记恨,她根本目的还是要嫁入大君府,成为将来王后。
正巧那日受旖景邀请的贵族女眷中,有一位是吉玉的表姨母,吉玉从她口中得知,霓衣绣坊的女掌柜与“倩盼”交好,才干脆用了沿氏的名义送信。
她相信旖景在大君心目当中的地位,若能要胁住,也许就能达成大君主动撤回上谏,与庆氏重归于好。
到了那时,她再把此事告知长辈,由他们操作,让楚王妃死于王室之手。
如此一来,大君势必对王室怀恨,不可能再与金元联姻,她便成了大君夫人的不二人选。
吉玉压根没想到她的长辈们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召开政会,并且否决新政。
她当然更不可能想到乳母会这么快暴露出来,让大君盯准庆氏。
当日旖景赴邀,并在乳母的威胁下答应说服大君,吉玉得到消息时欢欣鼓舞,可是次日,政会将否决封邑一事公之于众,引得贵族叫骂不休的消息被吉玉听闻,那叫一个五雷轰顶。
她正在苦思对策时,乳母却禀报,告之有大君府的暗卫联络乳母之子,邀约吉玉城外一见,说有要事相商。
“女君,大君的人既能找到奴婢儿子,应是晓得女君正是送信之人。”乳母甚是担忧,并不赞成吉玉与大君私见。
不过吉玉摁捺不住,她不由得猜想,应是大君有所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