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政会已经做出决议,大君很有可能是与她商议如何挽回。
心生情愫的女子,大多都是有欠理智的。
吉玉怎会相信她的心上人会那么心狠手辣。
但在乳母的强烈劝说下,她还是留了一手,让乳母剑术出众的儿子与身怀武艺的女儿护侍她出城赴请,却将乳母留在家中,做为活口牵掣大君。
见面的地方是在城郊一家酒肆,既是位于城郊,当然是风景秀美却僻静之处。
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但吉玉并不这么以为,因为她识得酒肆掌柜,这位与庆氏宗家关系不错。
可悲的是吉玉低估了大君,不曾料及这位掌柜实际上是大君党羽。
大君早料定眼下庆氏宗家与他已是势同水火,吉玉既然答应赴邀,就不可能惊动家人,那么她的随从,势必就是参与其中的亲信。
更别说吉玉一入酒肆,藏身暗处的门房就认出跟着吉玉进来的男仆,正是当日冒充沿氏仆从送礼之人。
大君的态度很冷肃,脱口就是一句质问:“女君既然要胁在先,何故不曾劝阻澜江公稍安勿躁,眼下闹得沸沸扬扬,又该如何收场?”
吉玉顿时后悔不迭,反倒成了理亏那个,情迷意乱的姑娘们呀,总是会被自己的奢想蒙蔽彗眼。
她很慌乱,也很急切的解释,自己并不想与大君为敌,也不想加害楚王妃,是以才瞒着家人,打算用这法子挽回大君为难政会,这样对彼此都有益处,却不想长辈们这般沉不住气,是意料之外。
大君于是进一步确定这事的确是吉玉在自作主张。
然后将茶盏一顿,便有暗卫“从天而降”,将冷剑架在了吉玉随从的脖子上。
吉玉大惊失色又不敢置信,颤抖着嘴唇带着些哀求地“质问”大君:“臣女虽因不得已,对大君有所冒犯,可实不存加害之心……”
“被孤所杀之人,也不是个个都有害我之心。”大君打断了吉玉不及出口的告白。
这句话太过无情,让吉玉勃然色变,一颗芳心碎成了粉末,只觉得眼前黯然失色,唯有那人发上金冠灼灼刺目。
他怎么能如此多情的笑,却说出如此森冷的话。
“我若是不能安全归家,便会有人将楚王妃的身份公之于众,庆氏宗家也会得知我今日是赴大君所请。”吉玉心中虽在淌血,但剧痛却让她清醒过来,这时无比庆幸听了乳母的建议,还留了那么一手。
“女君的乳母这时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畏罪服毒,因为她与外人勾结,或许是某位贵族,因为政会否决新政之故,拿庆氏女君泄愤,以为对庆氏宗家的警告,而女君这两位随从,就此无影无踪,显然是讹骗得女君出城后,畏罪潜逃。”大君依然笑靥如花,眼看着吉玉与随从瞬时面如死灰,他的眼底一抹艳光轻掠。
很好,说明知情者就是这几个,头脑这般简单,竟然还敢行威胁之事,大君表示对吉玉女君的愚笨啧啧称奇。
乳母剑术出众的儿子大约是想拼死抵抗,但显然大君的暗卫武艺更胜一筹,并没给他机会,血溅三尺,做为杀戮的开端。
大君微笑转身:“两个奴役的尸身得藏好,至于女君……弃尸十里之外,再送信给庆氏宗家让人认尸。”
这信当然是警告之信——枉法徇私的下场,庆氏灭门之开端!
☆、第六百五十章 再潜西梁,关键一步
旖景听闻莲生与吉玉的死讯时,已经是事发多日之后,那一日天气十分炎热,晓晓怎么也不肯午睡,定要让人抱着逗哄才不会使出她拿手的本领——假哭,这丫头十分爱笑爱闹,也从不认生,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却在受到冷落时会惊天动地的“干嚎”,名符其实光打雷不下雨,只要你给她一个笑脸,就立即转悲为喜,又咯咯笑个不停,天生开朗实在逗人喜欢。
而这日,一直抢着逗哄晓晓的便是大君。
终于,晓晓自己闹得乏了,才“酣畅淋漓”地尿湿了某人的一身白袍,做为提醒与抗议,被乳母接在怀中后很快熟睡。
旖景极为佩服自家闺女的本事,每回都能让某人哭笑不得。
绿卿苑里没有大君的换洗衣裳,因而某人只好穿着被尿湿的袍子箭步如飞地回了正院更衣,又再折返时,才对旖景交待了一句:“那事已经解决了。”
旖景相信大君的手段,解决等同于灭口。
莲生她不担心,因为莲生并没有机会把这事传扬,大君府的仆妇无一是莲生旧识,再者倘若莲生嘴巴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