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想干什么!”闻讯而来的孔奚临大为火光,也不顾大君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个箭步抢到榻前:“你明知道,你明明知道!苗石陌一定是被你遣走,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五,眼下哪是废话的时候,我立即传良医正,你快去公主府,请晨微姑娘过来。”薛东昌说着话便要拔足往外。
“东昌站住。”却被大君虚弱无力地喝止。
他的额角已经汗湿,嘴唇也渐渐泛起苍青,显然刚才服下的百解丸药效已经不敌毒性。
大君抽离正被薛国相扣指听脉的手腕,冷静地说道:“我谁也不见,立即去请五妹妹来。”
“原来殿下的苦肉计不是要演给贵族群臣看!”孔奚临语气尖锐,讽刺之意已经难以摁捺。
便连薛国相都是重重蹙眉,目光平静的盯向大君,但是他没有问话,似乎不需多问,已经料到了大君的想法,过了十余息,才缓缓摇头:“殿下决意如此?倘若王妃不愿给予解药……”
“有劳国相,倘若是这样的结果,将她母女二人安然送返楚州。”
“疯子!”孔奚临显然也明白过来,他一把推开呆怔当场却刚好挡在身前的薛东昌,几步上前,似乎是想去扯大君的衣襟,半途却颓然垂手,而是撑在床沿上,两眼泛起湿红:“三郎,你听好,记得我现在说的话,你最好说服苏五,倘若她能看着你死,我决不让她活着!”
“东昌,扣下奚临……记得我之令下,倘若我不治,皆为庆氏大逆不道,与旁人无干。”大君说完这话,唇上的苍青之色更重一分,他似乎已经无力靠在引枕,身子往下滑了一滑,微微阖目。
五妹妹,倘若你依然不肯谅解不肯接受,那么就此了断吧,可我说过,只有我死,才会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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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景当听新厥好容易才哽咽着禀报大君中毒,命悬一线时,也须臾就明白过来昨日那番“临别叮嘱”的深意。
疯子!她与孔奚临看法再度惊人一致。
而来请她的是薛国相,这时正候在绿卿苑外。
在这之前,薛国相已经下令,让薛东昌将情绪激动的孔奚临扣押。
而这时,他也打发了紧随旖景的侍女。
往正院去时,薛国相只说了一句话:“王妃,殿下交待在先,倘若他不治,令我将王妃母女安然送返楚州……王妃,殿下他是做错了许多事,可我必须提醒王妃,殿下从没想过加害你,希望王妃,慎重斟酌。”
旖景知道,在薛国相面前一切伪装都没有意义。
“那么倘若他真不治,国相可会依令而行?”她只是轻轻地问。
薛国相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