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蛮虽然狠戾,但受了几万年的火坑酷刑,一身修为已经废得差不多,身体也极度虚弱,不然他也不会冒险来这取月仙芝。因此,眼看着匪阳这一鞭过来,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幸亏桑扈及时反应,抓住绵蛮连连飞身后退,将将躲过这致命一击。但匪阳并没有就此罢休,不给桑扈和绵蛮喘息的机会,再次挥鞭袭去。
桑扈知道匪阳的倔性,她若不取了他义父的性命,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今日不想战也得战。
桑扈快速将绵蛮挡在自己身后,生生扛了匪阳一鞭,随即趁匪阳无力躲闪时,打出一掌,借匪阳闪躲跳远的机会,绵蛮朝桑扈大喊:“用血珀!”。
桑扈会意,驭起血珀,一股股黑气瞬时从血珀里源源不断涌出,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很快,黑气合成了一个魁梧人形,阻挡在了匪阳面前。
匪阳丝毫不惧,再次扬鞭直奔绵蛮,却不想,这一次桑扈竟驭了魔人直接抓住匪阳的鞭头。
匪阳使劲往后拉了拉,鞭子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匪阳传力入鞭,鞭子立马拱起一阵波浪,向魔人袭去。
桑扈见状,嘴角一斜,只是稍稍转动气运,便抵消掉了这股力量。匪阳见此,心下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血珀生成的魔人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强行冲破师公怕她又去闯祸给下的封印,再全力对抗魔人。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忍着剧痛才一冲破封印,就遭到了绵蛮的偷袭。只见绵蛮右手手腕一转,掌心便化出一团黑气,很快,一只毒鸦腾空飞起。
这是他绵蛮的绝招,毒鸦现世,天地间无法可破,唯有用血肉之躯做捆笼后施以全部法力才可化解。只是当毒鸦化尽,那人也会随之而去。几十万年前,绵蛮就是用这一招让赤嵘丢了半条命。只是,做此毒鸦极耗功力和法力,当初做那一只就耗费了他半生的修为,起码要几万年才能恢复,也正因为此,当他解决了赤嵘后,自己也被天界抓住,丢入了天火坑。
如今情况特殊,他倒是不介意将这招再用到赤嵘之女的身上,毕竟月仙芝就在眼前,只要拿到手,修为法力顷刻间便可恢复。
毒鸦在天空中盘旋,“呱呱”的撕裂苍穹之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紧接着,它在绵蛮的操控之下,俯冲匪阳而去。
然而匪阳此时在桑扈的牵制下无法脱身,她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毒鸦朝自己冲来。
“丫头小心!”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紧接着,一个酒葫芦扔了过来,击中了毒鸦,将其打散。
“师公!”匪阳看到巷伯的一瞬间,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手上进攻加快,很快就压制住魔人。
“绵蛮!你可还认得我是谁!”巷伯一改往日的老顽童形象,厉声斥责,不怒自威。
“师父!徒儿,徒儿……”绵蛮身型有些不稳,踉跄着跪倒在巷伯面前,又匍匐拜倒,声泪俱下。
巷伯眼眶微红,往事涌上心头。想起当年太上老君和他打赌比谁教出来的徒弟更懂医术,不愿意输的他便一口气收了三个年纪相仿的孤儿做徒弟,老大就是如今的魔尊尚武,老二就是眼前痛哭流涕的绵蛮;老三则是曾经叱咤三界的战神赤嵘,也就是匪阳的父亲。谁成想这三个小萝卜头对学医一窍不通,修习那旁门左道倒是一个比一个有天赋,最后在魔界混出了响当当的名号。只是性格迥异的三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不争不抢的魔尊力求和其他两界和平共处,而说风是雨的赤嵘则拐了天界的女战神归隐,唯独绵蛮,从不甘心屈居别人之下,兴风作浪挑起仙魔两界争端,以致三界生灵涂炭。如今十万年过去了,他依旧贼心不死。
“绵蛮,听为师一句劝,回头是岸,莫要再添业障了!这三界,折腾不起了!”巷伯按着绵蛮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伤感。
绵蛮抬头,看着巷伯,言辞恳切问道:“师父,我还有退路吗?这天上地下都是要杀我的,可我不想死啊!”
“回天火坑,只要你肯回去,就能活。”巷伯劝慰。
“那她,答应吗?”绵蛮指向正在和桑扈缠斗的匪阳。
巷伯犹豫了一瞬,坚定地回答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她去杀你。”
“看来那丫头对您是言听计从啊!”绵蛮缓缓站起,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散,一双浑浊的眼睛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精光。
“师父,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师兄和师弟修习那旁门左道时你都不罚,可若是我碰了那东西,您就定会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