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佛教是唐朝中期从临近南天竺的骠国传入南诏的小乘佛教,却后来者居上,在本代刚刚开始为王家崇奉,形成了一直绵延到后世的影响力,我提前把他们引进来,除了抢占信仰的市场,就是为了实现一些单靠军队和武力无法完成的目标。
我正在思考中,就听插着信使小旗的一骑,飞身落在我面前。
“回大人,岭南五府僚众,一万三千人,已经到了清溪关”
“情形如何……”
崔光远开口道。
“精气神面貌,还不错,只是旅途劳顿的疲惫。”
“很好……”
“再加上安南方国珍的派来的安南蛮,江西道第五大使派来五陵蛮、洞溪蛮,山南东道鲁军侯船运过来的越山蛮……也约有五万之众,可以置两到三个军的规模……这样就可以在适当的时机下将我的防务解脱出来……”
崔光远细数道。
安南大都护方国珍是太上旧诋的老人,年纪也不小了很快就要告老,继任的不出意外将是日裔唐人晁衡,这位日本和尚可不是简单人物,两年前他的船只在安南搁浅,被岸上的土人抢劫,查点没命,他赴任后,那些土人要倒霉了。
作为大唐东西南北四大都护府及数十个都督府中,唯一一个设置在南方的大都护府,其范围极其广大,包括了整个中南半岛的数十个大小国家,其治所交州,也就是现今的越南河内,同时和海南一样,也是唐朝一个重要的政治流放地,正是因为大量汉姓流人与当地土着融合,世代繁衍数百年,终于在中原政权最积弱宋朝时,和大理段氏一样割据西南,才有了后来的越南。
“这些夷人真的能够指望么……”
杜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我们只要提供口粮就可以了,需要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抢好了,所有人口财帛谁抢谁得,还可以按照功绩,将打下的山头寨子分封给他们”
崔光远淡淡道。
“反正那些地方多是荒山恶水,道路艰险,那些土人世居的大小山头寨子,真正有战略价值的不多,浪费我们精良的将士在大山中与他们周旋,打下还要派人驻守以防止反复,实在不值得……但又不能一直放任不管,还不如让更专擅的人来做。如果无法收服他们,那换一批更听话的居民好了……”
那些年轻参军们没有再说话,但却可以感受到轻描淡写中,孕育的残酷和血腥。
“为什么不就近向黔中道征调”
半响才有杜佑重新打破沉默。
“黔中距离南沼的金齿、望泽等大部太近了,那些夷人未免没有反复的心思……”
岑参替我回答道。
所谓以内夷制外夷,以归化夷治化外夷,这些夷人都是外来户,就算在军队的支持下扎根下来,也与当地土着结下了血仇,也不得不更加依靠唐朝的驻军为后盾。
这样就以驻军为核心,以军户为基础,辅以相对亲近唐朝的棘人等南迁部落,再加上这些从属军队的内地归化夷,对那些不得不归附本地河蛮、白蛮足以构成一个相互制约的社会结构。
理论上唐军只要控制一些要害,就可以以一个相对合理的成本,维持一个相当大范围内的有效管理,剩下潜移默化的影响,就需要时间来完成了,我并不担心唐朝经济和文化的渗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