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沼服色尚紫为尊贵,但王服却是玄色的黑。)正簇拥在几个紫衣高冠的大清平官中,面无表情的看手中的用白文写就的密报。
“谨承大蒙元命,刺查敌军枢要情形……各山役人队争相前往,然唐贼警甚,士郎虽死伤籍籍……终至所获……”
“所谓诸葛元戎,上弩下匣,唐兵单手操使一息数射,顷刻发箭如雨,非坚甲难抵,犀利更胜史载,然箭中有暗毒,伤者多发热症不退……虽然所获数件,然机构巧妙精细,欲解造之而不得其法……已急送还,请元上派遣大匠破解一二……”
“敌军所用木马流马,则异与传闻,实皆以畜力,然有机关巧妙,虽载重物而行山间,亦稳健若飞,且四厢闭合就,水火难侵,更有机构能吐箭石飞枪……”
“天字密要一等……奇物飞天舟情形,由于敌军看守甚严,一直未能接近,只能遥观之……出自诸葛密法,其形同巨蛋,无风而吐火自飞临空,可发箭石、喷火弹,山夷土兵,多惊见而溃……敌军扎营之所,时常轮替于空中,疑有神异之术,可观山川见方圆远近情形,而屡屡袭夺不得……
“天字密要特等……敌军开山神雷之事,更属神异……当先祭告山神,埋入招请的贡物,点线香供奉,待香尽之时,恍然一声晴空巨震,所供之地风云变色,沙土滚卷而起,其声远荡而久不能息,其中土石无风自走,一片烟尘激荡中依稀可见,连仞山壁皆被无形巨力削凿,崩解离析轰然而下……
其势之威,余观者人马具不能稳站,半山土石奔泻如流,半响方息,连山鸟兽草木具成扉粉,有耕牛活活惊杀于前,其窍皆血,内腹成泥……各族皆畏称神力之异”
“龙尾城陷时,予在城外观贼,幸得免难……事起无兆,晴空闷雷,地如土龙翻转,砖石喷如伏泉,高墙坚珊瞬息崩裂,举成军民惊溃难当,争相践踏而走,阂城不战而落……”
(对于封建迷信这种东西,我虽然是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无神论者,但不妨碍我用这些东西去忽悠那些古人。当然,象败家子一样,拿赶工生产出来的工程炸药,给各部首领放了场大烟花看的最直接后果是,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西南宗教正神中,关于雷神的香火,远要比其他各部正神更兴旺。哪怕后来这个炸药的秘密已经不在成为秘密的时候,依旧还有人煞有其事的振振有辞说,这种神奇配方,其实是雷神托梦的结果。)
这几位大清平官的争执声却在他的沉默中越发的激烈,
“就算丽水镇已经不能期许,其他两镇已经残损过半……我们还有山北各部的族兵,还有永昌镇数十个完好的军府,牢哀山上有的是最膘勇的士兵,银生镇至少可以召集近万的可战之士,四诏还有众多心向大蒙的忠义之士,那些王公们都愿意献出自己的家兵……孙王已经去剑川节度使召集其余的将士……”
其中一个明显最年轻,服色最新的大清平官李风瑶,还嘶声竭力劝说道。他本是南沼司下省的六曹兵曹司,出身白蛮中最古老的李族,在族中的李异傍等兵败剑南,他被推出来主持局面,三天刚被提为外算官,随即又在后来的事件中,作为南沼古老文官世系中,少数可以值得信赖的对象,被破格选入六大清平官之一,因此这里也是他的资历最浅。
“这是在我们熟悉的土地上,还可以与那些唐蛮子决一死战,、……前几回唐国进犯不比这遭还凶险么,我们不也坚持过来了……”
“你说的轻巧”
另一个脸被熏黑的大清平官思卢孟,仰头瞪着他低声讥笑道,他同样出身显赫,乃是乌蛮七大姓之一阿庐部与王族有血亲的分支,所以可以毫不客气的训斥的最年请的新进。
“三十载的励精图治,一夕具成泡影……因为孤注一掷发动这场针对唐国的战争,我们已经失去了会川和弄栋,太和城里的家家带丧,几乎每户都失去了父亲和成年的儿子这些重要丁口……唐人岭南和安南的军队在进攻我们的通海……还有拓东,那些叛棘已经攻占了亲近王家的领地,本族的府军家眷几乎被杀戮一空……从陆真腊到女王国那些土蛮都在蠢蠢欲动……你难道还要我们放弃银生镇么……”
“唐人才是眼下最迫切的祸患,南中那些土蛮……”
李风瑶还在竭力辩说道
“说的轻巧,现在国中正是多事……永南的那些磨些族头领,说是大敌当前要闭族自守,已经占据宾川诸州的城寨,将大多数族中青壮都武装起来,封锁关要,到底究竟防的是王家还是唐贼只有他们知道……”
另一个有几分膘悍之大清平官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