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处没你事了,你可以回房去了。”北堂残月挥她而去。
云听音微微屈膝,却并未离去,突然道,“也许这样对谁都好。”
北堂残月见她言语莫名,方欲斥责于她,却见她缓缓抬手至于颈后,方才她双眸中还有着对他的难掩的情意,在片刻之间就似云烟般,在慢慢的飘散,清冷的淡漠在一点一点浸染上她的双眸,仿佛有些什么在逝去,将一去不复返了。
他突然想挽留,可理智却不许他动,只能看着她蜕变……
当云听音用银针挑起那情根之时,她能感觉到心痛有所缓减,当银针一点一点的挑断那情根之时,她能感觉到一份刻骨铭心的情,如似流逝在指尖的沙,在慢慢的逝去……
当她狠心的、生生的将情根从身体中拔出时,心瞬间平静,静得如似永远隔绝了声响,永远被封印了般,任谁也再进不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坏,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再度望向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虽还认得,却如似陌生般了。
他断情根初见她时,也是这般的感觉吧,体会过他的感觉后,她不再怪责,只是松开了在手中仍沾染着她鲜红的情根,看着那晶莹通透的情根滑落在地。
情逝爱灭,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终会擦身而过的。
“妾身告退了。”
她又恢复了如莺般的悦耳,但那悦耳中的柔情不复,纵然再悦耳也难掩她独有的清冷漠然。
罢,她徐徐转身离去,不见那一滴红的夺目沿着银色绸带的甩动,飞向了北堂残月的手中。
人儿走了,悲壮的走出他的心,也掏空了自己的心。
北堂残月望着手背上的猩红一滴,看着它在慢慢的滑落,如似一滴血泪,血泪落,心死情灭。
那滴猩红滑落之时,他感觉如似落进了他的心里,生生的润通了那道口子,让那口子中的细小的萌芽长出了嫩绿的小叶。
倏然起身,不顾坐于怀中的女人的跌落在地,走向那如银丝却又晶莹剔透的丝线,纵然上沾满了她的猩红,可北堂残月却觉得是那么的美好。
“这是什么?”
跌坐在地的女人本欲恼的,却在看清他手中之物时,蓦然一惊,看来她认出这是何物了,但她不语。
北堂残月看着那女人,知她晓得但不说罢了,便也不再问,只见那晶莹偷偷的藏进了衣袖中,再度回到桌边却不再有饮酒的兴致了,一股心烦意乱搅扰着他。
捏碎了那酒杯,冷冽道,“你之消息本王已让人故意散播至雀屏了,本王将成亲,届时南宫陵光便会借此时机来真武的,你要做的便是让他纳你为后,有龙吟的预言在,这应是不难的,他也不会违背的,因他为此也等候了多年的。”
笑时的北堂残月有着蛊惑人心的邪魅,明知他所诱引着的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也无怨无悔的走去。
而冷然之时的北堂残月,却有着不可置否的霸气与戾气,只有臣服,若是拂逆了他,怕是下场比那最终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更为惨烈。
“是。”女人颤颤的应道,可正是他这份欺人的霸道却更让这女人的心折服,也更为倾心于他了。
当女人欲再度贴近于他时,他却似厌恶般的闪身躲开,不道一言便消失了。
清幽的厢房中,静静等候着的三人,当那抹胜雪的白再度映入眼睑之时,他们看到了极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儿。
清冷与漠然,本就是她一贯所有的,只是不知为何此时那清冷与漠然,却多了一道隔绝情爱的封印。
“老妹。”云听雨大步上前,方握住云听音手,却被她手中猩红的温润所惊呆了。
不知何时,北堂执明已在云听音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撩起她的青丝,一道细微的,仍溢着猩红的伤口现出。
“你疯了吗?”他蓦然大吼道,“情根断了便可了,你竟然……竟然还生生的拔出。”
北堂执明虽嘴上凶狠,可手上却无比轻柔的为她包扎起伤口来。
云听音不为所动,乖乖任由着他们二人摆布着她,“那个女人就是妖凰?”
一旁的龙吟的身影显了些许沉重,“嗯,你还记得你与南宫陵光,还有南宫寒澈所跌落的那地宫吗?”
“那步有九宫八卦阵的地宫?”
“嗯,其实那是封印妖凰之地。”龙吟一捋长须,继续道,“一百多年前,火凰不甘于后宫为后,欲坐镇朝堂掌控雀屏,便在暗中发动政变,终虽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