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bixia666.com而霍南朔公然的维护,亦在朝野引起多方揣测,大多认为霍南朔是被红颜所惑,才作出与他以外对待后宫雨露均泽大相径庭的行径。
或许是血脉相承,他总觉得大哥此举,绝不谨是贪图美色。霍进廷曾言:许是大哥真的喜欢上了她。但他仍心存疑惑,多年宫廷历斗,他太清楚大哥沉凝冷厉的性子,江山与美人孰重孰轻,于霍南朔而言,必是前者无疑。
只是这一切,不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无人能判言。然倘若真到了那一天,等待她的,是荣宠加身的名位?亦或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无人能知。
“喂!”
霍卓珏拉回思绪,抱歉地笑了笑:“刚刚说什么?”
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听说你和进廷在宫外有府邸,我能找你们去玩么?”
“他...让你出宫么?”霍卓珏沉吟了一下,问。
“哎这里是宫殿,又不是牢笼。再说,就算是牢笼也关不住我。”
霍南朔望着少女神采飞扬的面庞,似乎被感染般,不由自主便吐出了个“好”字。
“此事便交由郭爱卿处置。”
下面的人恭身施了大礼,退了下去。
游海送上一盏热茶,霍南朔看也未看,拿起堆摞在桌案边的奏折批阅起来。屋里一时间静谧非常,只余笔尖触纸的沙沙声。
游海在一旁侍候着,眼见笔下如风,墨迹力透纸面,泄露了写字人并不轻松的心情。
游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皇上乃庶出,母妃又在他出世时薨逝,一个并无靠山的皇子能在这噬人的宫廷活下来,所历经的苦痛辛酸绝非常人能想象。在他印象中,皇上尚在幼年时,便已学会将所有情绪隐藏,展露的永远是冷静与沉敛。待继承帝位后,这份沉敛愈发深得难以琢磨,在不动声色下,酝酿着一个又一个果断的决策,一旦出手则狠厉绝伦,不留余地。虽然现下朝中看似仍以丞相曹声凑为瞻,但其实早已被皇上数年来暗中布棋,不动声色地分裂拆析,差的不过是那最后一击罢了。
只是,自打皇上东征归来,带回那个女子,一切便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先是高调在庆功宴上亮相,任曹贵妃当众受辱而未加制止。随即又将其带入寝宫,不封名号却日日同食共眠,一反以往雨露平沾的原则,任后宫众妃嫔争风吃醋,众所指嫉而不加干涉,对于群臣的反对则一概不应。如此出矩的作为,着实不似那个心思深密的大杲帝。
游海可不认为皇上是被女色所惑,后宫中比那丫头美的嫔妃比比皆是。论背景,当日隐卫回报时他也在场,仅查到数月前江湖上出现一名神秘女子,夜戮百人而一战成名,江湖人称“蝶九”。蝶九初现江湖之际与那丫头下山的时间恰巧吻合。至于出身何处,师从何人却毫无线索。当时他惊得一身冷汗,想不到那貌似天真的女孩竟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如此人物留在宫中,岂不是天大的隐患?可皇上似乎并不惊讶,只将密函看了又看,沉思良久,最后在烛火上焚毁。
难道,皇上留下她是为了培养一把利刃?可平日里接触下来,分明是恣意率性的一个小女孩罢了,顶多有些叛逆不驯,况且冲皇上宠着的那个劲头,怎样看也不似舍得让她顶刀。游海自打幼年净身入宫,算来也有三十几年光景,然而对于这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大杲帝近日所作所思,着实捉摸不透。
但有一点他看得清楚,皇上待那丫头,是有那么些许不同。
就比如今个,刚刚内侍通禀,瑾王与那丫头在花园会面,相谈甚欢。皇上表面声色未动,但手下动作却明显地加重了几分,分明是心中挂虑。他正寻思着要不要请示一下,找个名目召瑾王过来,忽闻殿外呈报:“卢太医求见。”
霍南朔立时道:“传。”
年过半百的卢太医耳聪目明,腿脚利落得不输年轻人,进来便伏地叩首,被霍南朔免了,起身后也不罗嗦,直接询问那丫头的饮食起居。
霍南朔十分详尽地一一道来,这样的会诊每三天便会有一次,宫中有记录起居的掌侍,但霍南朔却是亲力亲为,且内容详尽毫不含糊,而这一切,皆源于那丫头不肯就医。据说卢太医第一次去看,那丫头不明就里,见着把脉什么的还挺好奇,后来听婢女说是大夫,就翻脸了,说什么也不肯再看,更遑提吃药什么的了。
霍南朔不得已,只得代为转述那丫头的身体状况,好在卢太医医术精湛,加之霍南朔描述详尽,倒也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