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桓渊这话是真是假,但七娘确实听到心里去了。
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桓渊道:“那就烦请殿下记住今日所说,我会配合你离开华家的。”
见她神色果决,没有丝毫犹豫,桓渊心痛不已,想要问她是否真的不在意二人之间的感情,却又实在问不出口。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那就多谢七娘配合。”桓渊苦笑起身,像每一次来华府一样,失魂落魄地离开。
七娘盯着桓渊的背影走了一会儿神,回神后立刻叫上华檀留给他的暗卫送自己进宫。
而他们一走,华盈便从花厅外走出来,死死盯着七娘的背影,掀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怪不得华七娘这几日一直不敢出来见人,原来是因为怀孕了!也不知道肚子里是谁的野种,而这个野种还要生下来分她的家产!
华盈眼中闪过阴狠,咬紧牙关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往吕氏的院子里走去。
她就不信,吕氏能眼睁睁看着七娘生下来的野种抢走华楼的家产。
七娘还不知道府上发生的事情,她正去宣和殿拜见华檀,说起桓渊来找自己的事。
华檀则惊讶于桓渊竟然会用离开七娘作为筹码,换七娘的安全。
虽说从前对桓渊百般挑剔,但华檀不得不承认,做到这般地步,桓渊对七娘也算是真情实意。
“你当真不想嫁给他?”华檀看了会七娘,语重心长,“我倒不是觉得你非嫁不可,只是,孩子得有父亲,何况,他做的也不算少。”
“若他还是齐渊,兴许我也就答应了。可他如今是北渊少君,我凭什么嫁给他?”七娘笑着摇摇头,“我和他是有缘无分,且到此为止吧。”
“他是北渊少君又如何?北渊女帝虽然在给他挑选少君妃,也得他点头首肯才行。他一心都扑在你这儿,哪里还能看得见别人?”华檀高高挑起秀眉,促狭说道。
在她眼中,七娘不比北渊任何女子差,配桓渊绰绰有余。
“听说那北渊女帝在复国之前过得极其艰苦,恨不能一文钱掰成两半花,这样的女子岂会任由他的侄子不顾北渊国运?”七娘笑容坦荡,“我若是真去了北渊,那才是让桓渊难做。”
说完七娘又犹豫地看了一眼华檀,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话,但听见傅琛前来,她便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来的不止傅琛,还有桓渊。
看见七娘在这,他的眼底蹭一下燃起光亮,但很快又消失殆尽。
就算华檀对他颇有微词,看见这一幕也有些同情。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起身迎了过去,正要请安,被傅琛把住手。
“都是自己人,不必讲究这些礼节。”
听到这话,华檀无奈一笑。
自登基过后,傅琛越发纵容她,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偏偏朝廷那些文官先前尝到了苦头,这会儿再也不敢对皇帝的家事多加插手。
御史台的人都不敢上折子,其他人就更不敢过问了。
若不是华家商户出身,不会对朝廷产生威胁,华檀都要怀疑傅琛是不是想捧杀自己。
不过,既然傅琛说都是自己人,华檀便没再继续行礼,起身问道:“陛下怎么来的这般匆忙?”
傅琛没急着答话,转身让福恩带人去外头守着,只余下他们四人在殿中。
这时傅琛才沉声说道:“北渊国师子韩秋见到傅南出现在思贤茶楼,但暗卫监视下,废太子府里的人从未离开过。”
“什么?”华檀瞳孔一震,未曾想过还有这种结果。
她顿了一会儿,看着七娘,见她同样震惊不解,转身问道:“会不会是北渊国师认错人了?”
“子韩秋素来过目不忘,有极强的辨人能力,他说是傅南就一定不会错。”桓渊在一旁肯定道。
他都这么说,周应便知晓,那人一定是傅南无疑。
既如此,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太子府中豢养替身。”华檀说道。
“朕也以为如此。”傅琛这么说,但却又叹了口气,“只是,太子府在监视之下,若有替身,不可能所有暗卫都未曾察觉。”
况且多一个人,废太子府的日常所需也比往常要多,就算暗卫不曾察觉,也会有其他人觉察到,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言一出,几人都沉默下来,唯有七娘的视线在他们身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