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没有回敬他。他强咽恐惧感,努力装 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他目前正是这样。
“他的家属在哪儿?”瓦吐丁问道。 “她们昨天就飞到塔林去了,”瓦西里僵硬地答道:“她要去看一些朋友……”
时间对每人都毫不留情。邦达连科的战士每人只剩下不到半夹子弹了。又有两名被扔进
来的手榴弹炸死了。上校看到一个列兵扑向一颗手榴弹,粉身碎骨来挽救他的同志们。那孩
子的血象油漆一样洒满了地板。六个阿富汗人堆在门口。在斯大林格勒就是这样,上校暗自
告诉自己。没有人在逐房逐屋的战斗中能超越俄国军人。那个摩托化团还有多远?一个小时
是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半场电影,一个电视节目,一次愉快的夜间漫步……这么短的时间,
除非有人朝你开枪射击。到那时,每一秒钟在你的眼皮下延长,你的表上的指针好象冻住了
一样,唯一跑得快的就是你的心脏。这仅仅是他第二次经历近战。第一次之后,他立功受勋,
他不知第二次之后他是否会被埋葬。但他不能让其发生。在他的楼层上有几百个人,工程师
和科学家们,以及他们的妻子儿女,所有人的生命都系在他抵住阿富汗入侵者不到一小时的 能力上。
走开,他对他们发愿道。你以为我们想委叫你们到一个国家的那一堆可怜的石头上来挨
枪打吗?如果你们想杀死那些负责的人,为什么你们不到莫斯科去?但在战争中事情不是那
样,对吗?政治家们似乎从来没有到近处看看他们激起的战事。他们从来没有真正了解他们
究竟干了些什么,而现在这些婊子养的有了核导弹。他们有杀死成百万人的能力,但他们甚 至没有勇气来看看在一个简单、老式的战场上的恐怖情景。
在这样的时候你还在想这些胡言!他对自己大发脾气! 他失败了。他的队员把指挥权委托给他,而他却辜负了他们的重托,神箭手暗暗地对自
己说。他四下看着雪中的尸体,每一个都象是在指责他。他能打死很多人,能从天上揍下飞
机,但他从来没有学会怎样领导一大群人。这是安拉因为他折磨俄国飞行员降祸罚他吗?不! 还有敌人要去歼灭。他示意他的队员们从几个底层已击破的窗子进入大楼。
正如圣战者所料,少校一马当先带领他们。他把十名队员带到地堡的侧面,然后领着他
们沿着墙朝主门走去,他连队的其余队员用火力掩护着。他想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他损失
了五名队员,但是对于这样的任务那不算很多……感谢你们给我的所有这些训练,我的俄国 朋友们……
主门是钢做的。他亲自在门底两角安置了两个炸药包,并且装好导火线才绕过角落爬回
去。俄国枪在他的头上吐着火舌,但那些在地堡内的人不知道他在哪儿。那会改变的。他放 好炸药,拉燃导火索,绕过地堡角落冲了回去。
波克鲁什金听到这一切发生时不禁缩了一下。他转过身正看见那沉重的钢门飞过控制室,
猛撞在一个控制台上。克格勃中尉立刻被炸死了,正当波克鲁什金的士兵们赶紧去堵住墙上
的缺口时,又有三个炸药包飞了进去。无处可逃。边防卫兵们继续射击,打死了在门口的一 个攻击者,但是现在炸药爆炸了。
少校想到那是一种空洞得出奇的声音。爆炸力被坚固的水泥墙包住了。片刻之后,他带
领他的队员进去了。电路在闪着火花,大火马上就会漫延开来,在里面他看见的每个人都倒
下去了。他的队员们迅速地挨个检查他们,缴获武器,并且打死那些失去知觉奄奄一息的人。
少校看到一个有将军之星的俄国军官。那人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当少校把他打倒时,他正企
图举起他的手枪。再过一分钟,他们全都死了。整座结构很快充斥着呛人的浓烟。他下令让 他的队员们出去。
“我们这儿完成了,”他对着无线电对讲机说道。没有回答,“你在那儿吗?” 神箭手背靠在一扇半开的门旁边的墙上。他的无线电关上了。有一个士兵正在他这间屋
的外面,面朝走廊的一头。是时候了。这位自由战士用枪管猛地推开门,在那俄国人有机会
转身之前将他击毙。他高叫一声命令,另外五个队员从他们的房间里冒了出来,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