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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8

田地,大哥让俺扭头向回折,不是再投罗网也是重归火坑.要是实在不能带俺走,大哥那就麻利儿着赶路吧,俺只好听天由命了.”说罢两手托着包袱捂着脸,蹲在大堤上”呜呜”哭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嘟囔着,”大哥你快走哇,走哇,走哇……”

光腚孩也跟着”咿咿呀呀”哭起来,”爹,俺不让娘娘走,不让娘娘走,爹你快说呀,不让娘娘走啊!”

汉子见状,”嗨”了一声蹲在了大堤上,抱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光腚孩哭个不止,倒让花筱翠拿定了主意,只见她猛地站起身领着光腚孩,沿着千里堤径直走去.

汉子一看,事已如此只好挑起担子撵了上去.

见汉子追了上来,花筱翠开心起来,”乖乖儿走不动了,我拿着行李,让乖乖儿坐在筐里吧.”

于是,汉子整理了一下担子,前头背筐里坐着光腚孩,后头挑着小石磨,行李杂物交给花筱翠拿着,三人这般架势同行,叫谁看也像逃难的一家子.

肚内无食加上挑着重担,汉子觉得两腿发飘直冒虚汗.花筱翠迈着小碎步跟上来,为她揩揩汗,”还是让我抱着乖乖孩吧,瞧你累得出了这些汗.”

汉子报以微笑,”不碍,这样走得轻快些.”

花筱翠见他有了笑模样,话就多了,”大哥,俺是个唱落子的,你嫌弃俺不?”

煎饼秃说:”唱落子的咋啦,我还能哼哼两口呢.”

花筱翠似是遇到了知音,”真的!”

汉子扯开嗓子唱起来:”初一呀十五哇庙门儿开,牛头哇马面哪两边排.”

真是苦难到头不知愁,叫花子过年穷乐呵,花筱翠一高兴也跟着唱起来,”判官那个手拿着生死薄呀,小鬼就拿着呀勾魂的牌.”

二人唱着唱着忘乎所以,光腚孩突然仰起头来,”爹,我饿!”他们止住唱回到现实考虑饥饿问题.饿了,怎么办呢?花筱翠打开包袱,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解饥扛饿的东西,翻出一支短笛塞给光腚孩.光腚孩接过笛子痴鼓着眼睛问:”爹说,饱了吹,饿了唱,一吹不就更饿了吗?”

花筱翠摸着光腚孩的光脑袋哄骗道:”饿了也能吹,一吹就不饿了,不信你试试.”光腚孩犹豫了一会儿,含在口中,”呜呜”地吹了起来.

突然,汉子止住脚步,手搭凉棚望去,”你们看,前面有个村子.”

花筱翠见汉子止步不前,便扳着肩头跟他说:”大哥,咱不能再绕着人家走了!”

汉子沉思一会儿,”不找个人家填填肚子,咱就得活活饿死.”

村口上歪歪斜斜竖着一块石碑,上镌”二十一里堡”.从磨损程度上看,这块石碑至少也有几百年历史了.这个村子属于独流界面,男女老少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男练义和团,女练红灯照,砍了电线杆,扒了火车道,烧了毛子楼,灭了鬼子教,杀了洋鬼子,再跟大清闹.”跟每家每户都有牵连.这些都是同治年间的事了,打那以后都是顺民了,再也没人招灾惹事.

一群青壮汉子虽然都是民国的装束,仍然有人还留着满清的残迹马蹄盖儿,个别的还甩着猪尾巴似的小辫儿.他们正在空地上使着刀枪比划着拳脚,或单练、或对打,一片吆喝声.街面上曾流传着一首歌谣:”义和团,起山东,传到直隶成了精;三月起,六月红,九月末了散了营.”散了营不假,人心没散功夫照练,大清朝虽然完蛋操了,鬼子的深仇大恨还没报,他们相信早晚还有报仇的那天.这群汉子绝大多数是义和团的后代,正耍弄的热火朝天,不知谁高喊一嗓子:”德旺爷来了!”

德旺,别看还不到五旬,却是德高望重辈分大.他单身一人无所牵挂,专爱助贫扶弱打抱不平,属于侠肝义胆型的汉子.因他武艺高强,村中凡是使抢弄棒的全是他的徒弟.高徒只有四人,小德子、小二德子、小三德子、小四德子.这四大位都是没主儿的苦命孩子,德旺起小把他们拉扯大,便自然成了他的义子,更是他的得意门生.

在四名徒儿的簇拥下,德旺端着架子晃着肩膀朝空地走来.一个徒儿又咋呼一嗓子:”德旺爷来了,场子打大点儿!”汉子们立时鸦雀无声,收住拳脚给德旺闪开场子.几个徒儿将靠在墙边的中幡取来,立在一旁侍候着.德旺活动活动腿脚,煞了煞腰硬,又转了转脖腔,大喝一声:”扔过来!”几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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