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舒低头称是,又难抑制的开口道,“大人如今被禁足在家,礼部尚书也被贬黜,鹬蚌相争,得利的却是他这个新上任的尚书左仆射,怎不教人气愤!”
李恺沉思,踱步道,“不然,他虽看似得利,但其实手中并无实权,他做任何事都必须交由六部商议通过才能执行,况且他并没有什么亲信,唯一一个走得还近的不过也只是和你同职的许舒平,并不见得有何作用。”
沈舒摇头道,“可是大人,同样的,六部决策也必须由他监督通过,即使是御史台,也得受他监控,这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李恺苦笑道,“尚书令空缺,左仆射本就拥有这样的权力,今早是我之错,礼部和御史台之争,反而让陛下和大臣转移了关于封官的质疑。现如今即成事实,我又无法上朝,其他尚书恐怕也有杀鸡儆猴的担心,看来……呵……若侯此计的确高明。”
沈舒不解,道,“为何是若侯高明,这只是巧合,大人您之前赞同若侯执左仆射之职,难道并非真心?”
李恺笑道,“真心?你怎还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来!若潇此人,确有能力,但我之前赞同,并非为了奉承他,而是为了有一个能够监控百官,独立于朝廷的公正之人存在,是谁并不重要,但必须独立朝野,与群臣无所瓜葛。只是没想到,他竟不止是这个目的,他居然还想要改革,一场彻彻底底的改革,这就有些过头了。”
沈舒道,“大人担心改革?”
李恺叹了口气道,“改革无非意味着权力的重新分配,如何能不担心?更何况以他的魄力,真想要动,恐怕就不会简单,我不在局内,再是担心也阻止不了啊!”
“那大人觉得该如何是好?”沈舒暗自推问。
李恺犹豫了下,道,“能阻止还是阻止吧,不能阻止也要扼制,不能让他太过了,这中间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多,若朝廷动荡,非是天下之福!”
沈舒点头明白,继续谈论了会儿,便也终止。
然而,只有李恺一人知道,他这么做,也有示好若潇的意思,奈何自以为算计了礼部,算计了若潇,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被若潇利用了一把,还赔上了自己的仕途。真是可笑,枉自己为官多年,竟还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看来,朝局是要改了啊!
推开窗子,李恺遥望西边的落日,顿有些迟暮之年的伤感。想及那张敏之,李恺轻叹一声,亦是无奈。朝堂之上,终究不是一腔忠诚就能行的,而自己,不知道还能走多远。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上完课就来了,我还快的吧~虽然之后还有两章加一尾声,不过我怎么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讲,汗~关于那个小姐,会有归宿滴关于小若和小逸,会有变化滴貌似还有大殿下和那月牙衣袍的贵公子,嘻嘻,那是一篇长番外小七也是有后续滴其他..慢慢来...冒泡的要表扬~~争取能爬上季榜,窃笑~~
v第八章 势稳惊耗v
一滴水激起的涟漪有时候明明已经有所准备却也为之头疼不已。正如不过一个前奏能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也是无可奈何。
显赫的地位,玄衣的殊荣,朝堂之上唯一没有按品阶穿戴官服的年轻男子,站在队列的最前方,那样淡然而又犀利的看着众人的质疑,镇定坦然。
“若侯,这些细则怎能交给地方官员自决!这样置朝廷与何地!”习惯以爵位称呼对方的臣子一时改不了口,那句尚书左仆射就像被他们下意识的忘却了。
“因地制宜,各地皆有相异之处,不同的地方,只有当地官员最为熟悉如何确定细则。难道这位大人能想出一个计策完全公正的解决方法,若是如此,若某在此厚颜请教大人!”沙哑而有风度的回答出自玄衣男子的口中,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眼里的一点点兴奋和波动。
“这……都可以慢慢讨论,自古朝廷中央集权,怎能开此先例将权力交予地方!此例一开,将来地方坐大,岂不是无法掌控!”那位大臣激愤的反驳。
若潇扫视一圈,多数官员都缄默不言,不过却看得出他们极为关注,若潇轻笑一声,朗声道,“这位大人可知,历代朝政,初期执政皆以集权为主,但若到鼎盛时期,焉能一味收权而不懂放。自古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倘若因忧虑莫须有之事,而收回诸多本不需要上级官员负责的要务,那么,还要臣子有何用,诸事皆由帝王一人决定,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