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到如许美丽的梅林,真是不枉此行。”她虽然说话还是带着敬称,举止也有礼有节,却比抚月阁里少了那份斟字酌句的小心,散发着张扬的生气和活力。
自己欣赏的看着她,不再避讳视线,朗声而道,“倘若本王将来年年都邀你来此赏梅,不知小姐可乐意?”
女子作嫁人妇后自然不能单独跟随其他男子出游,自己的邀请正是期盼着她的表态。
她勒住缰绳,止了马步,神色认真而平静的问道,“殿下的问题,如果妾身没有会错意,是……”
同样收紧缰绳,自己隔着一丛梅树注视着她,点头道,“本王确有此意,不知小姐可愿意答应?”
她坐在马背上,与自己一般高度,平视过来的眼神带着点复杂,却并不排斥,而那声音也是清柔悦耳,没有一丝不快,却是说道,“殿下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吗?这算是因为政治需要而作的邀请吗?”
她的确随着到了郊外而放开了许多,这样几乎带着质问的坦白,若是以往,她绝不会说,而今,在这梅花环绕的四周,只有彼此二人时,她终是耐不住被算计的不平,一吐而快。
而自己呢,只是朗声笑道,“小姐竟会这般想?本王难道会因为仅仅政治需要而花费时间精力接近小姐吗?小姐这是贬低本王的决策还是贬低自己的才情呢?”见她想要解释,自己伸手阻道,“且听本王把话说完。不可否认,小姐令尊一事,的确是近段日子朝廷争执的重点,赏罚如何,朝廷上下都是万分关注,牵扯的地方官员也不在少数,但是,这也不过是朝堂决断,与小姐并无十分的关系。正如若侯所言,小姐的婚姻与镇南侯的处罚,并不相干,而本王也是这么认为。如今,本王邀你,只是以一个单身男子的身份邀请,小姐可愿意给出答复?”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又怎可能真得不去考虑身份地位,不去考虑家族利益,只是,自己如此说着,她也不便扯了伪装徒惹尴尬。而其实,自己还有些心动,却是不愿明说,怕她误以为这也是计。
本已做好打算,这只是一场试探,过程还需要慢慢进行,谁知她竟在沉思后毅然应道,“殿下相邀,妾身自然愿意,一切还劳殿下费心!”
愕然的心里带着点苦涩,自己看着略低着头说话的她,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只能呐呐道,“嗯,好……”
v各取所需v
答应的是什么?
是一场冬日探梅的约会,还是人生未来的归宿?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为了利益,为了家族,为了诸多诸多关系牵扯才答应的呢?
看他那时的表情就知道,他愕然、失落、苦涩,却没有一丝欣喜,正如自己,在许下承诺时,也无法伪装出任何笑容,掩饰那一刻的彷徨和无奈。
如果说他的不快是因为对自己还有那一份好感,那么自己愿意当下就答应他,又怎会没有那一点点情愫呢?
只是,不论是什么,在冠冕堂皇的邀请和应约下,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是次要的。
婚事很快就定下了,三月初三,那个春花烂漫的日子。
一切礼仪都由朝廷筹办,自己只需要在那一日穿上新嫁衣,坐上花轿去他府上行礼,既成。可是,越是接近那日子,越觉惶惶。
身旁侍女只觉得大事终于放下,笑得如同她才是新嫁娘。自己也能猜到,朝廷也会觉得松了口气,关于父亲的事,他们终于能得出最后结论,赏赏罚罚,不过做给天下人看看,而自己这个在帝都的麻烦,终于解决。听说父亲也会赶来,虽说初春赶路不便,也许得在婚后才能到达,但显然,他也会觉高兴,至少自己这个做女儿的终于没给他丢太大的脸。做皇帝的嫔妃还是王爷的正妻,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差不了多少,自己不过是一个随意摆放的棋子,放下了就好了。
即使待在画室,也拿不住画笔,作不出完图,索性作罢,只捧着闲书,坐在庭院,看着朝阳渐渐成了夕阳,日复一日。
他偶尔也会过来,却待不长久。听说若侯自年前称病不出后,朝堂上就只有他在掌控大局了。不过,听他偶尔说起时,仍能提起若侯的事来,若侯说了什么,若侯怎么认为,虽然他提的不多,却格外让自己关注。或许是因为若氏兄妹都一样的出色,让自己甘拜下风吧!
三月初三的日子天气并不好,雾气浓的看不见百步之外的人影。
然而,婚期不会因为天气而推迟,自己也不得不穿戴上凤冠霞帔,随着隆重而繁琐的仪式进行。
坐上花轿前,彼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