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那女人说话声中,突然惊“噫”一声,似乎一下退出老远!
天毒子嘴角微动,发出低沉的轻嘿,好像极有自信,自己两个徒儿,守在殿上,已足可
应付,是以依然坐在榻上,丝毫不动。吟香听出外面那个女人声音,正是用邪法迷住毕爷神
志的九花娘,心中暗忖,这两人都不是好人,但他们如果动上了手,至少可以暂时延缓毕爷
的危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九花娘“噫”了一声,忽然格笑道:“小杂毛,你们这点伎俩,在
老娘面前,不是班门弄斧吗?还不快叫公羊老儿出来?”
天毒子心中不期蓦地一震,自己在殿上留下三座金鼎,分由两个徒儿看守,鼎中三种剧
毒无比的粉未,如果混合施展,就是大罗天仙,也难以抗拒。他心念一动,业已猜出来人是
谁?双肩一晃,从榻上平飞而起,奇快无比朝门外闪去!
大殿上并排站着一黑一红两个道童,此时各横短剑,一声不发面对山门,凝神卓立,目
不旁瞬!
在他们身前,品字形放着三双金色小鼎,鼎盖已揭,两人左手,各自都套着鹿皮手套,
只要敌人逼近,立时撒出毒粉。山门外,却俏生生站着一个身穿大红绣金裙袄的少妇,敢情
她对鼎中剧毒,也深存戒心,不敢过份逼近。一张匀红的脸上,似笑非笑,两道水汪汪的眼
神,紧盯着风火二童,娇笑连声的道:“小杂毛,我不过瞧在公羊老儿份上,才没和你们一
般见识,难道这点鬼把戏,真还挡得住我不成?快叫你们老鬼师傅出来,我有话问他。风火
二童,只是充耳不闻,不作一声。九花娘不见他们回答,眉眼盈盈,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嗤”的一声娇笑,柔媚的道:“唷,小杂毛,你们怎么啦,这样直勾勾瞧着我,好像着了
魔似的,我很美是不是?”
风火二童情不自禁的同时点了点头。九花娘美得花枝乱颠,妮声道:“这就是了,我是
你们的大姐咯,干么,对我这般凶巴巴的,还不快放下手……”
“风儿,火儿,还不快收摄心神?”
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喝,恍若焦雷,风火二童,正被九花娘一股柔媚声音,催眠得神智恍
馏之际,猛地如梦初醒,警觉过来!不知何时,师傅已黄袍飘动,脸情狞厉的凛然站在面
前,不禁一阵哆咳,慌忙躬下身去,异口同声叫了声:“师傅!”
九花娘格的一声娇笑,檀口轻启,说道:“公羊老儿,瞧你两个小杂毛,见到你,怕成
这个样子,可见你对自己门下,都凶狠得紧!”
天毒子一阵阵嘿嘿干笑,抬头道:“九花娘,你也是成了名的人物,对两个后辈,也居
然施展起狐媚手段,不怕被人嗤笑吗?”
九花娘轻笑道:“九花娘擅于迷人,不是和你公羊老儿擅于用毒一样吗?那有什么前辈
后辈之分?”
天毒子道:“你找我有何见教?”
九花娘笑道:“我几时找你来着?我是打这里经过,被你撒得满地的毒药,蘸着些儿麻
痒痒的,觉得好奇,才进来瞧瞧,没想到你两个宝贝徒弟,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把胡椒未
儿,就没头没脑的撒来,要不是我见机得快,岂不阴沟里翻船糊里糊涂的,叫你门下毒翻
了?”
天毒子听她只是无意经过,脸色逐渐缓和,拱拱手道:“贫道门下两个劣徒,不识夫
人,冒犯之处,还望夫人勿怪。”说着、回头喝道:“风儿,火儿,还不快向夫人谢罪?”
风火二童依言朝九花娘躬身道:“夫人请恕晚辈不知不罪。”
九花娘见他口气一转,落蓬得这般快法,心头暗暗好笑,玉手连摇,说道:“唷,谢罪
倒是不敢当,大观主一个人躲在里面,不知干些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事儿?”
天毒子勉强笑道:“贫道只是路经此地,暂时歇脚,坐功之时,怕人惊扰,才命劣徒在
殿上守候。”
九花娘格格笑道:“原来大观主只是运功休息,我还当你老不死抱着年轻娘几,在里面
作乐呢!”
天毒子皱皱浓眉,道:“夫人说笑了,贫道岂是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