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把头埋在了掌心里。
玲珑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嘲笑她,慢慢地把脸别了过去。以前她就觉得深深在感情这件事上偏执的有些过头,然而仔细想一想,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信誓旦旦的说,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你这一个人。
玲珑没有喜欢过谁,她不知道自己碰到这种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她只是想找一张饭票,能有一个人让她过不用担心吃穿的日子就好了,可能是这种表情明晃晃的挂在脸上,反而把所有的男人都吓跑了。
“在我们那里……”玲珑望着窗外的杜鹃花轻声说,“如果有姐妹被恩客辜负了,忘记了,或者去找了其他的姐妹,这个姑娘就会给恩客绣一只香囊,因为佩戴在他身上的时候,会有香气永远提醒着他,有人在等他。”
深深微微一震。玲珑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忽然间站起身来往外走。
“喂喂,你去哪?你的腿还没有好。”
深深却没有理她,出了房门往外走,到了另外一个院子里,那是卫飞衣的房间。这个时间他们都在外面处理一些公务,所以屋子里没有人。
深深在屋子里四处乱翻,玲珑也跟了进来:“你疯了,当心让人看见,大将军恼了把你拉出去杀头。”
深深却不理她,真的像疯了一样,把屋子的里的东西乱七八糟。
玲珑吓得追在她后面,把东西又一件一件的摆回去。
“你快别闹了,你不想活,我还想呢。”
见深深不理她,玲珑扑上去想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玲珑又气又急:“你真是疯了,我可不陪着你发疯。”
她转身走到了门口,却忍不住又回过了头。
那一瞬间深深终于看了那件东西,她几步走过去,一把从卫飞衣的贴身行礼中拽了出来。
那是一条用外衣改成的内裤,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让人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个春风如醉的夜晚。
那天夜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窘迫好笑,不管是偷偷摸摸塞给她内裤的乐四,追着她要把内裤给她的常春,还是在半夜里抓奸的卫飞衣。
内裤早就应该被丢掉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好好的收藏在他的贴身衣物里,深深攥着那件衣服,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流下的眼泪,却在这个时候破茧而出,几乎要把她的眼睑冲垮。
他还记得。
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这没有被丢掉的衣服一样,始终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他绝不是那么薄情的人,这她也应该知道。
她一直以为都是自己在努力在努力在努力,可是或许她错了,到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是错了的,关于她的细节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收藏在内心里不肯说出来,她便放不下心,以至于用各用小动作去反复地提醒他,一直到他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下去。
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深深痛哭流涕地蹲了下去,至少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你要抱这个东西在这里哭一辈子吗?”
深深抬起头看着玲珑,她的面孔在泪光里显得有点模糊:“玲珑?”
“干嘛?”
“救救我。”
玲珑呆了一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深深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却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那只手。眼泪也莫名其妙地从眼眶里冲破出来。
“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玲珑按着深深开出的单子,在客栈外面的小集市里,买了很多染绣用的材料。
这些东西其实要花不少银子,而且靠近大梁城以后,物价要比她们住的那个乐宁小城贵了不止三成,深深给她的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玲珑想了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个月份钱也垫了进去,从乐宁出来的时候十分急迫,她没有带什么财物,这是她最后的几个小钱了。
“死深深,你就害死我算了。”玲珑一边骂,却一边把东西买齐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太多的不情愿,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去拿钱给别人做嫁衣。
东西买齐全了,深深开始架衣染料。
玲珑知道深深是染坊出来的人,却没有想到她会精通,到了傍晚时候,一匹雪白的布料被架上了院子中间的晾杆上。
玲珑一生中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白。
白也分很多种,东方日出的鱼肚之白,有梨花偷来的蕊香之白,有美人如玉的肌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