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思,而不是……
顾璟霄心中微微有些烦闷,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南山,你有什么事儿?”
李明皓被他语气中流露出的理所当然给刺激到了,“你给我收敛些!”
顾璟霄不以为意,“现在需要避嫌的人是你吧。kanshupu.com”
李明皓望着他,笑容别有深意,“顾少,你这事儿可还没成呢。”
顾璟霄针锋相对,“李兄当初是怎么的说的?如今见我拿到了凭信,想出尔反尔不成?”
李明皓斜视着这位狂妄的顾少,眼神中满是不屑,“出尔反尔倒不至于。不过,她年岁还小,这个日期的问题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小人行径!”顾璟霄微微有些动气。
“动什么气,”李明皓又笑了,“我不过是提醒你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罢了。”
什么身份?顾璟霄暗中咬牙,你说的是你这大舅哥的身份吧?!
李明皓笑眯眯地瞥了一眼他满脸的郁结,和颜悦色地说:“你去也好,她那里事情还多着呢,听说还得盖房。”
顾璟霄冷哼,“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谢李兄恩准?”
“不用,不用,”李明皓心情大好,“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幼稚!
十足幼稚!
顾璟霄黑着脸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觉得这位大舅哥吃醋吃得十分没有必要。转而想到他这些举动都是因为心头宝被自己夺了去,又觉得能把李大少刺激的语无伦次,也算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儿。
这也算打了个平手吧。
这样一想,顾璟霄的心气又平顺了下来。转身看到站在一旁的李明禧听的一头雾水的样子还好心情地冲着他笑了笑。看李明禧此刻的表情他就猜到顾、李两家已经换了庚谱的事他绝对还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反正他对这位心怀不轨的二舅哥也没什么好感。只要他别跳出来给自己捣乱就行。
顾璟霄跟着李明皓慢慢走上了酒行的台阶。青石铺就的台阶在午后略显燥烈的阳光下微微泛白,门楣上方投下的阴影在这一片青白之上划开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仿佛一脚踏过便进入了全然不同的世界。
微风拂过,凉意袭人。
这是一处有年头的老宅子了,院里种满了高大的树木。粗粗一眼望去,多是梧桐、银杏、香樟之流。都是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树,头顶的枝叶相互攀联,连光线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纵然是暑热天气,走在院中也让人觉出了几分森冷之意。
一行人过了屏门,沿着垂花门外的抄手游廊缓缓朝着正堂走去。
李明禧对酒行的存着始终心存好奇,不过进来之后倒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之处,庭院的结构与普通民居大同小异,只是少了普通人家的庭院中常见的花木盆景,看起来略显空旷。游廊两侧的厢房都挂着锁,只有北向的正房敞着门扉,那位身材肥胖的罗会长正神色木然地站在门外迎候酒行中的同仁。
罗会长就像被人从熟睡中硬拽起来似的,外衫的领口有些歪斜,系在腰带上的两块玉佩也打了结,绦带都已经扭在了一起。再细看,他手里的一把折扇竟然是倒着拿的。
李明皓与顾璟霄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来。
传闻罗有成罗会长年仅九岁时就被送入酒窖做学徒,二十年前曾是淮江一带最有名的酒师傅。后来因为受伤的缘故退出了酒坊,被自己的老东家推荐进了酒行做执事,然后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执事爬上了会长之位。这人幼年入行,最出名的就是一条舌头。人人都说自他舌尖上滚过去的酒少说也有千八百种,即便时隔多年,他却从来没有认错过。
这人处理酒行中的事务也算公正,资历又足,难免自傲。尤其做了会长之后,见了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别说是李明皓顾璟霄这样的后辈,就是李老爷这样相识一二十年的老友也从不曾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众人各怀心事地进了正堂,各自落座之后,李明皓才注意到正堂的主位上竟然摆放着三把空椅子。一把居中,其余两把椅子各居左右,再往下才依次是酒行中各位行董的座位。李明皓等人见了这般布置不由得心中打鼓。熟知罗有成脾性的人都知道这人虽然倨傲,但酒行中的每次例会他都是带着一干行董们围着圆桌落座,从来不曾像这样摆出高低顺序来。这一看便知不是出自罗有成的手笔。
李明皓忽然觉得带着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