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直到没有力气再发动头脑,有人大哭过一场才觉舒心……
胤禛很快便睡着了,远比平时来得迅速。2023xs.com
他从来不是胆小之人。可面对感情,却下意识地闪躲求安。这毕竟是他从来不熟悉的,不是罚几个人、训几句话或谋定几个计划便轻松的事。毕竟,他从来不曾面对。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马碾案
或许是皇上的训教果有实效,“严加看管”了雍亲王多日,王爷果真不再提佛法之事,只是手袖子里不时取出串佛珠把玩着。
这日温格格又把夏桃拉出园子来骑马。
园子里有现成养着的马匹,维昕给桃子选了匹最个小的。开始还教教她,可不一会便小孩子心性自个儿骑马玩去了。
那马儿虽是几匹中最矮的,可夏桃还是觉得它脾烈得很,并不能如十五阿哥胤禑那般温良,她性子胆小,见维昕骑远了,便小心着从马上下了来。
今日艳阳,烤得人有些昏沉沉欲睡。
老四这几日阴不阴、阳不阳的,叫夏桃也有些无措。
有时候她真叹息老四。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像女人一般前一刻好言相语、后一刻山崩海啸。不过她也很习惯就是了,她老爸就是这种人,刚吃饭时好言相语给你夹肉添菜,一顿饭还没有过他就能叫你“死过去”。多数时他语气过硬伤到夏桃了,夏桃也会含着眼泪躲到屋子里去硬气地告诉自己明天开始不理他,可偏偏夏爸爸就有本事当什么也没发生的一大早起来给夏桃活面下手杆面或照样问她这问她那。渐渐,连小妹都学会这一招了。
夏桃曾努力思考老爸为什么是这种脾性,老妈便给她讲六七十年代因为“小资”的身份老爸小时候在学校里和大院子里受的欺负犹如家常便饭。夏桃便可以理解了。有时候她也感慨下老爸的善良,不然,若是自己被从小打到大,不是成了傻子便严重有暴力情向,而不仅仅是一点点喜怒无常与愤世忌俗了。
侧窝在一堆草坐里,清风玩/弄着青草起的沙沙声悦耳地回响在耳边。
朋友说,她就是太心善了,才总是一次次给别人机会。
难道她被伤害时不难过吗?她又不是铁做的心肠。可那些伤害你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你自己花了大心血、大时间、大感情相处的?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又有哪一个是你真的能揉一揉直接丢进垃圾筒的存在?于是便这般周而复始,习惯了替别人找借口,依恋着感情又舔食着血口。
指间绕着草枝,夏桃试着给老四寻些如此喜怒无常的理由。可真的似乎没有。后世人总爱说他不得母妃疼爱,可至少到现在为止,并不见德妃如何薄待于他,年节、生辰分进府的东西也不见怎么少。
这便是人们视角的不同了。不了解的人看到的不是衣华屋大和气美美便是言恶心偏貌更丑的两个极端。我们只能透过那不知绕过多少圈的信息来想象别人,就像你总在抱怨别人不可能了解你一样。
当夏桃几乎要睡去时,远远飘来马蹄击着草地的沉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迷笼之中夏桃的心跳也跟着蹄声加快再加快。
“桃子——”远远地,传来温格格的大喊。
当那马儿离夏桃不过十几个马位时,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暗淡了下来。
那骑着马儿几乎要碾过夏桃的人忽然间被这天象吸引了,不自觉紧了紧马缰,而那随后而至的另一匹马上的青年立落地伸出身子把过前者手里的马缰,可那马还是惯性地往前冲去……
夏桃被维昕的惊喊唤起,坐起身来便见两骑高骑踏风而来,就要踏着自己的面身而过,那一刻,她只来得及在心里大叫:妈——
除了风声,四下里突然一切都已远去。
我就这么死了吗?连父母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也许,真的没有属于我的神站在云端保佑我。我——只是个凡人。
光线突然间划破沉暗的乌云,重新一片亮色。
眼见马前挂着两行清泪的贱婢,胤禟很是恼火,怒瞪了牵住他马僵的胤祯,不明白他为什么出手坏了他的好事。
胤祯并不解释,见那婢子挺直着身背闭着双眸独自落泪,不自觉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算不得中等姿色,也丝毫没有任何心计的样子,这么个人,看似草里一株这几日却委实火了整个行宫。
不远处快速行来两骑,打头的维昕惊吓着马未止住便跳下马来奔至夏桃边上:“桃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桃这时才记得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