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到地老天荒。w61p.com她在他的唇齿之中,仿佛如同细小的河流,如同山间柔弱的小草,在这样狂暴的雷雨中,风雨飘摇,任时光荏苒,已是千世万年。
他在她的耳边低唤着她的名字:“阿萧,阿萧……”
她仿佛回到了江边的那个夜晚,他为了她竟能罔顾自己的性命,所有的旧事如潮水般缓缓褪去,仇恨和冤屈在他的苦痛之中失去了力量,她的双手无力地抵在自己胸口上,却只能感觉到他胸膛里面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喘息之间,她的声音仿佛再也不是自己的,在那一瞬间,她软弱得只想依偎在他的怀里:“下官感念殿下错爱,可……殿下毕竟是爱错人了。”
耳边传来他极力克制的声音:“若是错,便让它错下去罢!”
良久她终于抬头,直直撞进他的眼眸之中:“下官无以为报。”
他的唇舌就在她的耳边,几乎要将她的耳垂含入口中,暧昧到了极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只想逃到天涯海角:“本王甘之如饴。”
☆、柳为凭
回京已是暮春时节,王旬并杜士祯等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十全楼设了酒席给她接风,席间杜士祯背了众人偷偷问她:“苏苏,听说你这次出去得了三殿下的青眼?”
苏萧知他是个包打听的性子,若是没有几分可靠消息,他也断然不会来问她,她不知如何回应,只低头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若杜兄不在三殿下青眼之中,这京城何人又能入得了三殿下的眼?”
杜士祯替她夹了一筷子白果煨汤里头的鸡胸脯肉,泫然道:“苏苏,世道艰难,我也不怪你分了我的宠。”
苏萧打了一个寒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士祯放下筷子,手慢慢地爬上她的肩膀:“苏苏,三殿下是铁石心肠的人,你现在对他动了心,到时候可莫要被他伤了心啊!若你实在是寂寞得很,不如跟了我罢?”
苏萧避闪不及地将他的手打开了去:“我哪里对他动了什么心……”
杜士祯看着自己的手,继续泫然道:“苏苏,你这样无情,我对你的这一片痴心,只得交付给这头顶上的明月了,便叫它夜夜看着我的心意被你这样无情的践踏……”
一个声音冷然道:“你这一片痴心最好还是好好地留在你自己的胸腔子里罢。”
苏萧猛然转头,却不知何时,郑溶站在身后,也不知他站了多久,方才的话又被他听进去多少。
席间一众人见郑溶突然出现,俱有些惴惴不安,忙起身问安,郑溶并没有十分留意苏萧,只与众人纷纷见礼,又对杜士祯道:“本王难得出一次王府,却回回都碰到这小子满口胡言,本王瞧着这满桌子佳肴都堵不住你的嘴巴么?”
杜士祯陪笑道:“哪里晓得三殿下您就在这里呢,”他眼珠转了一转儿,一侧身便将郑溶让到了苏萧的身边,“不然就算是殿下您只赐我一杯儿薄酒,我也能做了琼瑶宴席呢,哪里还能有精神头儿光顾着说话呢!”
说罢,顺手斟上一杯酒,递到苏萧的手中,觍颜央求道:“苏苏,你在一旁眼瞧着殿下怪罪于我,好不好也替我说句话呢!”
苏萧知他的话历来是三分当真七分做假,虽然她不知他为何今日特别提起郑溶,更不知郑溶为何突然出现,可她却知道若是现下她不理会他,他必然会不依不饶,必定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事情来,只得接过酒杯奉到郑溶的面前,轻声道:“殿下,清酒一杯并不醉人的。”
郑溶近来一面忙着交付皇差,另一面忙着处理南下之时留在京中的两部上的公事,再加上苏萧仿佛也是特意避开他,故而回京的这二十来日,竟连个照面也没有见着。他一有得闲的时候,便着了辛七去苏萧惜字街胡同的宅子中带口信,邀她出去去散散心,哪里料到两次下来,她都言语推脱,从未赴约,今日若不是杜士祯那猴崽子故意透了消息给辛七,他竟然不知何日能再见到她。
郑溶看了一眼苏萧,并不接酒,只缓缓道:“酒自然是不醉人的。”
一旁的杜士祯见郑溶并不接酒,便伸手往苏萧背上一拍,揶揄道:“哪里有苏苏你这样劝酒的?来来来,自罚三杯!”
苏萧本来心中有心事,冷不防他从后头一推,手中不由地一滑,那一杯儿酒便尽数倾倒在了郑溶的衣袍上,撒了他一身,苏萧脸色一白,当即便要跪下请罪:“下官鲁莽,请殿下恕罪……”
哪料郑溶一只手稳稳地托起她的手臂,口中道:“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
他低头